“沈纶,你信不信我带着你一起死!”
“看看你手上沉重的枷链,就算有一百个季碧菡我都不怕。”沈纶头也不回。
“那我就说你是我的同党!说九龙杯是你和我一起偷的。”
“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因为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沈纶走回季碧菡的身边,“审讯之后,若是判决九龙杯是你偷的,你的罪名将会坐实,你会再回到诏狱之中呆着。”
“只有你?我父亲风朝肱股之臣,还比不上你一个锦衣卫?”
“至少现在只有我,肱股之臣如今正四处为你打点关系呢,可惜没人肯帮他。”
“沈纶,以为我好糊弄是吧?”
“如今能救你的只有太子和太师,他们一个在西渝,一个在建安,工部尚书是肥差,不知有多少人盼着季大人因为你这件事而下台。”
季碧菡明白了沈纶的意思,她缄口不言。
“刑讯后我会怎样?”季碧菡想知道最坏的结果。
沈纶说道:“这就得看圣上的意思了,圣上要你的命,你就只能活到秋天,圣上懒得理你,你就可能要被卖到教坊司,那个…你懂的。”
“教坊司!”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擂。”
季碧菡怔在原地。
“别怕,我在。”
“你在有什么用啊,你刚刚都说就算是郡主都没用!你就一个六品百户!”季碧菡哭丧着脸。
“就算是最坏的结果,被卖去教坊司,那教坊司也是在长乐坊。”
“沈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走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季碧菡惊慌又恐惧,被几个锦衣卫夹着走进了刑讯司,那个叫李安过的锦衣卫出门迎来,沈纶问道:“他来了么?”
“没有!”李安过面色焦虑,“这小鬼,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你们在说谁?”季碧菡问。
李安过回答:“能救你的人。”
季碧菡还想再问,忽然一个凶恶的声音自前方通道中响起:“你俩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今日东厂厂公亲临监察,你俩别给老子丢脸!”
“是,镇抚使大人。”沈纶和李安过应答。
“不是说好只有陈千户监讯么?怎么肖镇抚也来了?”李安过低声嘀咕。
沈纶回头看了眼季碧菡:“连东厂提督都来了,这事儿被闹得不小。”
“那咱们还搅和这趟活?为这姑娘玩砸了,你我都吃不了兜子走!”
“如果换别人来审讯,她就死定了。”沈纶说。
“那你能确定我们能摆平这事?”
“至少我在,能让她少吃些苦头。”
沈纶的话,让季碧菡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她在后面偷偷地抬眼去看沈纶,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前面慢吞吞地走着,有的没的应和着李安过说的话,依旧是那副颓丧而又懒洋洋的样子,一如既往。
“谢谢你。”季碧菡在心中暗暗道。
就这样数人心中忐忑,终于来到了刑讯司的最深处。审讯厅中不知经历过多少酷刑,整个地面都被血染成了黑红色,一股辛辣的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怎么还没来?”沈纶皱了皱眉。
“按理说早该到了!”
“我出去看看。”沈纶对季碧菡说,“你且宽心,我说过的不会食言。”
季碧菡点了点头,沈纶快步离去了。
先前站在审讯厅外的锦衣卫镇抚使这时也回到了审讯厅,他坐到了远处的一张八仙桌前,锦衣卫们忙活着给他倒茶,面对着眼前血迹斑斑,肖鸿万竟然神情自若地喝了一口茶。
“完了,老沈怎么还没回来,这快要开始了。”李安过看到肖鸿万进门,登时慌了。
季碧菡还未开口说话,镇抚使肖鸿万开口了:“怎么还没开始,动刑审讯啊?”
“给犯人上老虎凳!”审讯厅内一名监刑的锦衣卫朗声高喝,几个锦衣卫慢吞吞地走到了一旁的器材室之内捣鼓了一阵,最后搬出了一张老虎凳来。
“怎么办?”季碧菡无助地望着李安过。
李安过吞吞吐吐:“季姑娘,沈纶有没有跟你说过今天你可能得吃那么一点点的小苦头。”
“没有!没有说!”
“那你现在知道了。”李安过一摊手。
“会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