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骄摇摇头:“我带着总督府的家仆们将整个屋子搜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账册。”
“噢。”季碧菡点了点头,“事情都跟戴总督说了么?”
与权贵们打jiāo道,肖天骄比季碧菡更加在行,肖天骄说:“我已经告诉他,赈灾队伍即将到来,其中不乏涑王一党的密探,在他们到来之前,所有贪污和受贿的证据不管是火烧,还是杀人,都务必要清理gān净,里头已经在烧东西了。”
季碧菡打了个寒战,这些人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让她很是不适。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季碧菡问。
“管账册的是原先的西渝主簿,布政使司,省衙,账册可能存放的地方太多,不是那么容易寻找。”肖天骄说,“我们的时间不多,我的看法是在赈灾队伍到来前了绝这件事情是最好的,否则,会很麻烦。”
季碧菡也是这么想的,但此时,远方的城门下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号角声。
肖天骄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可能!”他呢喃。
“这是什么声音?”
“赈灾队伍,不可能,为什么他们的到来提前了整整七天?我得回避,夜间我会找你。”
肖天骄说完,退回了总督府。
季碧菡也是一脸茫然,赈灾队伍的速度来得实在是,太快了,这意味着很多事情,都化为被动。
“碧菡!”
“季姑娘!”
季碧菡恍惚间,已然有数人呼唤她,她转过身去,顿时看到了夕阳下的那个少女和她身边的锦衣卫,南沁公主来到万州了。
赵雅英的身后,是长长的队伍,锦衣卫的判官旗,暗红色的金吾卫旗帜迎风舞动,加之车马和劳役无数,不消说,这确实是朝廷到渝州来赈灾的队伍。
“别来无恙呐。”李安过又朝着季碧菡笑道。
“赈灾队伍?来赈灾的竟然是你们!”季碧菡道。
“咱们这位小殿下爱折腾,可把我们给坑惨了。”李安过道,“你猜还有谁来了?”
“猜不出。”季碧菡摇了摇头,李安过手一拽,把沈纶给从身后拽了出来。
想是在众人面前,沈纶有些拘谨,但他还是朝着季碧菡张开了双手。
“沈纶?”季碧菡看到沈纶,这么多天来的压抑在此时化为乌有,她跑到了沈纶的面前,跳到他的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啊,听说你在西渝,说什么也要跟着来!”李安过道。
“你确定不是你死要拉着我来的?再说,我可不像你只管守着块宝,我还有要务在身。”沈纶抱着季碧涵,回首嘴硬。
“什么叫守着块宝,这简直就是一只火/药桶,弄不好哦命都没了!”
赵雅英回头瞪目,她出手拉李安过的耳朵:“李安过,你说什么?”
“哎!宝!宝!宝!宝!”李安过忙改口。
二人吵着远了,季碧菡和沈纶随在赈灾队伍的后面慢慢走着,她问沈纶:“你们为什么会来得如此之快啊?如果我没记错,我离京的时候,你们还没出发。”
“你还好意思提这码事?你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沈纶道。
“喂哦!到底是谁先不告而别的?”
“我那是情况可紧急,临江店那会儿你爹都带人杀过来了我能不跑么?要是他发现我跟她的宝贝女儿共寝一室月余,他还不活剥了我,倒是你,查毒物案这么危险的事儿,一个人说跑就跑出来了。”
“我情况也紧急!”季碧菡说,“你从临江店跑了后就杳无音信,你可知道我回到京城,家父又要给我张罗婚事,说是我月内就得将这事定下来,我跑来西渝是来避难的。”
“你父亲太急了,弄得你都嫁不出去了似的。”
季碧菡耸了耸肩:“我也很无奈啊。”
沈纶大笑,而后终于回答了季碧菡的问题:“我们路上遇到了意外,大部分的辎重还留在后面,所以我们才来得这么快。”
“什么意外?你没事吧?”季碧菡这才发现,即使有意收拾过仪表,但沈纶看上去还是一副落魄láng狈的样子,不光是他,整个赈灾队伍看上去都灰头土脸的。
“没啥大事,就是在万盛山脉的时候,队伍受到了一群怪人劫掠,打了一场。”
“是灾民吧?”
“不是,那些人毫无生气,不像是人。”
“瞎说,那不就是死人了。”
“差不多吧,过程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