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锦衣卫,还是龙武卫、东宫暗卫,全都乱了套,惊慌失措的众人什么都顾不上了,无一不抄起了家伙,只要周围穿着不是自家服饰的人,都毫不犹豫地兵刃相向。
“先把锦衣卫全杀了,再来解决这些怪物!”肖天骄大声下令。
季碧菡被绑在铁架上,她闭上眼,不愿去看眼前的一切,她多么地希望这是她做的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希望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仍处在那间小木屋中,淳朴山民在道路上吆喝着,屋外江水面的浮冰上下飘动,清幽的山谷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啼…
为什么自己会想着那间小木屋?季碧菡的心一阵抽搐,而这时她脚上的束缚突然被解开了。
面前仍是那暗无天日的修罗场,锦衣卫,东宫诸人和怪人缠斗不休,洛诚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身后响起:“看看这些自私的人,如今有心想着救你的,恐怕只有我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季碧菡对洛诚说。
“找个没人能寻到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不要再回去凤栖山了。”洛诚给季碧菡松去束缚,眼神里满是同情,“不知为何,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起以前我和我姐姐,受尽千般宠爱和幸福,却不知道那就是最后美好了。”
洛诚说完,在混乱中隐入了dòngxué的黑暗中。
季碧菡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纶,但随即一阵浓浓的失落感如cháo水般地涌来,如今她已与沈纶咫尺天涯,方才那么久,除了进来时与她的对视,沈纶再没有看过她一眼。
季碧菡的面前血肉横飞,惨叫声已经杂乱得听不出是谁在喊,在封闭的dòngxué中,一切声音被无尽地方大大回响,东宫的人们拼尽一切地想杀死锦衣卫想毁灭证据,锦衣卫们拼命地去砍杀怪人们好离去,而怪人们则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dòngxué内的所有人…
只有季碧菡,茫然无措地站在战团中间,冷冷地看着那些平素里对她毕恭毕敬的东宫侍卫,那些曾经在华晨宫中对她和善的锦衣卫,没有人顾及她,也没有人看她一眼。
“季碧菡!”季碧菡这时候听到了肖天骄的呼喊。
肖天骄被三个锦衣卫力士bī到了死角,他的手上也拿着一把长刀,胡乱地挥舞着,见到季碧菡望了过来,肖天骄扬起了手,大喊:“接着!”
账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季碧菡这头飞了过来,季碧菡刚想出手去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抹飞鱼服落到了她的面前,账本竟然被沈纶横空夺了去。
在乱战之中,沈纶的情况看上去同样láng狈不堪,他身上的飞鱼服被划开了好多道大口子,其中鲜血不住流出,他的头发也全部散乱了,沈纶接住了账本,低头翻了几页后,连看也不看季碧菡,跌跌撞撞地夺路而去。
“他妈的!季碧菡,快跟上去宰了他!把账本夺回来!”肖天骄怒而砍翻一名锦衣卫力士,歇斯底里地吼道。
季碧菡木然地从地上的尸体间捡起了一把十/字/弩,她忍着周身的难受追了出去,穿过了长长的地道,季碧菡来到了地面之上,这时她已然身处鲁国公府之外了,天上bào雨滂沱,砸得季碧菡的身上隐隐作痛,朦胧的雨幕间,季碧菡看见了前方那个跌跌撞撞离去的黑影。
“站住!”
沈纶根本没有理会季碧菡,继续埋头前行。
“我让你站住!”季碧菡抬起十/字/弩,she出了一枚钢箭。
沈纶腿部中箭,应声而倒,季碧菡咬了咬牙,再次上弦,又she出了一枚钢箭…
季碧菡来到了沈纶的身边,沈纶蜷缩在泥泞的地上,浑身颤抖。
“把账册给我。”季碧菡颤声道。
沈纶摇了摇头,他缩得更紧了,季碧菡知道,账册就在他的怀里,她跪了下来,去掰沈纶的身子,但沈纶死死地护着账册,她根本没有办法。
“把账册给我!”季碧菡失声喊道。
沈纶断断续续道:“季…碧…菡…对不起…”
“把账册给我!给我!给我!”
“你曾经…问过…我…雚欠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那不是雚欠…那是欢…晋王赵欢…洛诚…已经把怪物送到凤栖山外了…禁卫不足以…不足以剿灭叛军…圣上…涑王…风国…要度过这一难关…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这就是你们一定要致我们季家于死地的原因么?”
“季碧菡…对…不起…为了风朝…为了大义…我也不想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沈纶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