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无梦说完,李斯豁然起身道:“好,既然这样,全军就由武英候全权指挥,我等定全力配合,共赴国难!”
“共赴国难!共赴国难!共赴国难……”
第十一章 làng静 15
三天后丑时,秦军集中在距离主营四十里外的两处小渡口上,在当地渔民的带领下从冰面未冻的地方摸黑渡过渭水,向主营对岸五公里处的匈奴营帐急行而去。大军来到匈奴营地外西面一处高地,主将章邯遥见匈奴毫无防范,便令百里河、晏牧云、裴石各领一路人马,分别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杀入,自己则留在中路压阵。百里河、晏牧云、裴石三路人马顺利突破岗哨,推毁铁蒺藜,杀进匈奴营地,顿时火光冲天,把黑夜点的通明。裴石这头一马当先,遥见金帐,便思活擒匈奴王,拿了头功,好数落那百里河、王绾等人一番。何知刚率兵围住金帐,便从中she出一轮箭矢,又从当中杀出一股胡兵,领头的竟是单于花黎。裴石哪会畏惧,抡起□□电光火石般刺死十来个匈奴兵,又单枪匹马冲向单于花黎,要拿他来替代匈奴王。裴石素来以速见长,没眨眼工夫便到单于花黎身前,他早见花黎持一杆笨重黑物,便拿定主意,使出一招穿云破甲枪快、准、狠的直往单于花黎胸膛送去,却正被单于花黎用那黑物护住。只听“当”的一声,二兵相击,枪头划出,与那黑物擦出一道霹雳火花。几乎同时,一股奇大力道从枪头导来,震的裴石手掌发麻,连枪都差点脱了出去。裴石大惊,握紧枪柄,不敢再与单于花黎手上那物相接。裴石手里□□上下翻飞,却不敢硬碰,只想找个破绽一枪结果了这厮。哪知那单于花黎以攻代守,凌厉无比。没几个回合,裴石已难以匹敌,加之无心恋战,便使了个乘马的便宜,抽身而去。单于花黎哪肯放他,手中不知道从哪又变出个小的多的黑物,只不过这个是用铁链相接。单于花黎单臂甩动铁链,大喊一声:“着!”只见铁链飞出,差点就要击中裴石所骑乘之马。回路上,情况与刚才相似,匈奴兵从四面八方杀出,杀喊震天。裴石知中埋伏,拼死杀出与中军会和一处,退至渡口却见一片láng藉,江面之上渡船或烧或沉,多数被毁。这时,周边突然火光四起,匈奴军杀出。惊魂未定之中,秦军发现又中埋伏,即刻大乱,人马慌不择路,竞相践踏,落水溺水者不计其数。
拂晓时分,未散硝烟与雾气混为氤氲一色。缨红的渭水缓缓向东,霜白的两岸死寂若灰。这时,南岸上一队疲惫不堪的马队返回了秦军大营。
裴石一下马便扑倒在胥无梦的怀里,哭诉昨夜的遭遇。然而噩耗不断,当得知晏牧云也被单于花黎擒去时,裴石倏然急火攻心,加上本就鏖战一夜,心力jiāo瘁,便一下子昏死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已经三天后,听项羽说匈奴大军已过渭水,正整军经武,蓄势待发,西安岌岌可危。而胥无梦却在这种非常时期被皇帝召回王都去了。裴石听了,焦急万分,却怎么也没个主意。俩人议了半宿也没理出个头绪,只好等胥无梦回来再做打算。裴石本经历连串的打击,又见军中被尸位素餐之徒把持,更觉无望,索性把伤兵善后等事jiāo与项羽处理,自己称病不出了。
话说胥无梦赶到皇都进到宫中,由一名生面孔的内侍引领,过了磁铁门,又不知几进几出,行至一处幽静的小院内,那内侍让胥无梦稍等片刻,便先行走了。胥无梦坐在院内一颗两人抱的古杏下,见院内满目破败,遍地落叶,猜想这是一座常年失修的偏院。借此疑问,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内唯一的一座房舍前,这房舍虽小,却和皇宫其它地方一样jīng致,只是长久无人打扫收拾,显得破旧不堪。房梁上挂着块满布灰尘的牌匾,胥无梦辨得上面写着“依月斋”三个已经褪色的朱红大字。“这是什么人住过的地方?”他刚想到些什么,一内侍端着一个盘子从北门走了过来,这内侍低着头,看不清正脸,但从体型来看与先前的内侍已不是同一个人。当那陌生内侍靠近之后,胥无梦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奇异起来,准确的说是惊讶里带着疑问。胥无梦刚要说话,那人给了他一个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闭嘴。胥无梦当然看明白了,他只好把满脑的疑问给吞了回去。那内侍把盘子上盖着的玄鸟殒卵纹丝巾掀开,从里面露出一个禾纹铜壶和一个玉爵。又一只手端着盘子,一只手拿起铜壶往玉爵里倒了一杯酒,送到胥无梦的嘴边,胥无梦刚想乖乖的配合喝下,那内侍却手一抖,把酒全倒进了胥无梦侧面的衣领之中。这一抖,如果不是如此接近,根本看不出来,所以那酒看上去却实被胥无梦给一口喝了下去。这时,胥无梦突然听见好像有人说话,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