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把罪恶都推给了母亲。
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gān爸说母亲是个高贵的人。
这是gān爸的想法。
她想母亲只能是个可以亲近的人。而她亲近不得。她想母亲也是个平凡不过的人,因为她会恨,恨那个抛下她们母女的男人。她想母亲会是一个冰美人,她想亲爱她时却扔给她一张比石头还硬的数字卡片。那上面有她只能前进不能退缩的黑暗。在这黑暗里唯一能让她感到一丝快乐的是带点làng漫传奇的争相眼红的魔戒和腕珠。母亲说这两件东西曾是一对恋人的信物。后来恋人走散了,男方又失了信约,女人等了他五年音信杳渺。一气之下发誓要他痛不欲生。男人落魄时戒指被追回。同时女人定下了一条戒令: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可以代他死,那么她会原谅他并把戒指戴还在他的手上。最后是男人将戴戒指的手指砍了下来,并四处散播女人的恶行。女人投靠了黑势力,因对男人恋人因爱生恨,发下了必杀令:如果两件信物可以合到一人身上,那此人便是下位接班人。如果信物不能合二为一,则只能传一男一女。擅将信物传与外人者,必死;滥用信物谈情者,必死;毁坏信物者,必死;偷卖信物者,必死;不听信者调派者,必死。将信物丢失者,必死。
女人死后,信物传了几代,都没能合二为一,所以杀戳也随着宝物的光芒血腥四溅。
但必杀令最后一条是,愿以命抵必杀者之人,可传信玺。
陈小咪的母亲得到了这两件信物,可得到不久她就去世了。她将戒指传给了熹光,香珠留给了女儿。她希望这两个不起眼的小卒子能够完成她死不瞑目的事情。自然,保管这两件东西的人就是谁也认为不可能的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小不点,熹光和陈小咪自己。
她对陈小咪的gān爸说,把这两匹小野马放到局里活动活动。搅得人心浮动,水混才好摸鱼。成功后,你再放马归南山。赏我一支紫荆花,一杯烈烈的苦艾酒。
gān爸对陈小咪说,我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陈小咪担心地问,gān爸,你回去还能让组织信任吗?他们的生活你还能够适应吗?gān爸动了动嘴唇,连他自己都没谱。毕竟二十年沧桑,红颜催人老,不该死的都死在他前面了,后死的是最难的。
陈小咪看gān爸真是老泪纵横,华发苍苍了。
她对熹光说,你赶紧把东西找个妥善的处置。我怕明天我们就奈何桥头说再见了。熹光说,她送的七星海棠很漂亮。陈小咪说,你想好了?她知道吗?熹光说,不。让她走。陈小咪想了想说,你也得走,和她隔开些时间。让宝枫自己钻无底dòng。熹光张了张嘴,咽了口唾沫,陈小咪看他喉结艰难的蠕动,她握了握左手腕。
海澜邀盏盏给文筠饯行。她们先吃了一碗过桥米线。然后去”丽君舍”吃gānjú花火锅。文筠看见了海澜的手珠,说真漂亮,说完要来戴。结果怎么戴怎么觉得心里别扭。像赌着气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似的不踏实。文筠笑着摘下说此物准是海澜戴久了沾了人的灵性气了,注定不是我的财物,戴上准会倒霉。物归原主。保佑应该保佑的人去吧。说着举着它两手合十做了个祈福施法的求拜。盏盏说她越来越颠三倒四了,装神弄鬼。海澜让盏盏试试,盏盏推脱,说文筠戴着不行,我戴着肯定更不行。大凡这种有了灵气的东西一到旁人身上是倒流逆施,反而会坏事。碰上运气不佳的反而污秽了它。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戴的。你还自己小心收着吧。海澜硬给盏盏套上,居然很合适,盏盏也没觉出什么不妥。海澜不由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但盏盏还是立刻摘下来又给海澜戴上,说此物还得此君佩,它会为你带来好运气,真是人杰珠灵艳光普照。文筠说,最蹩脚的感叹句今日从许大小姐嘴里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