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对于雪人的威胁，左善只问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要阻止她？”左善问道，直视着雪人。“为了天下苍生，还是亿万生灵？”

左善的语气中不免带着些嘲笑。“灰焉会毁灭世界吗？”

“不，她不会。”雪人似乎叹了一口气。“你也并不是容易糊弄之辈，既然如此，我便与你说了罢。”

雪人一挥手，左善感觉到一股能量飞出，瞬间包裹着整个玻璃一般的内世界。

“他是在减缓那个世界的破碎速度。”骨骨解释道。

雪人看着左善，在黑暗中，左善依旧能感受到雪人投来的犀利目光。这并非灵识上的感觉，而是视觉上的。

但左善知道，自己的双眼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之所以有这种针芒刺背的感觉完全是因为一种奇怪的力量。至于这种力量对左善来说还是未知。

“二劫之后，我们封闭了神魔天。”雪人直接说道，并没有卖关子，也没有故弄玄虚，直白到左善有点听不懂。

雪人似乎看出了左善的疑惑，说道。“作为这个世界的祖地的神魔天有着太多的秘密，也吸引着太多有心人的目光。无论是一劫的秘密，还是二劫的起因。都因神魔天。”

很正宗的展开，左善默默的听着。一般来说，小说中都是这种展开。所以左善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还有种预料之中的感觉。

“我们封闭神魔天，目的还是为了保护这片祖地的生灵，对于我们来说，神魔天就是我们的家乡。”雪人虽然是个小正太的语气，但还是能听出有些诅丧。

“封闭神魔天的代价便是让这片天地与宇宙割开，以至于是内在的灵气没有了循环，变成了有限。”雪人用着平淡的语气跟左善说着如今整个仙界都在追寻着的秘密。

那条神魔天途，还有二劫时代的秘密。

“天穹封闭天地，也让这片天空之下无法诞生神魔。追究及根本，是因为如今的神魔天的灵气根本无法孕育神格。”雪人说道。“所以，我们在发现了这点之后，为了给后世留下成神之机会，留下了成神之机。”

老人所说的话，左善都猜测出来。

“神格的凝聚需要规则的证明，这是天地中对于一个生命，一个灵魂同等的认证。是与天齐的存在。然而，这片天地的规则因为天穹结界而越渐衰弱。”雪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要知道。光越亮，黑暗越暗。但是，光越暗，黑暗也越暗。”雪人说道。“所以，这个世界虽然无法证得神格，却依旧有机会修成魔性。”

“什么？”发出惊呼的是骨骨，骨骨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这不可能！”

“你何必否认？”雪人像是听到了骨骨的质疑。“你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还不是因为天之规则并没有能力抹灭你。莫非，你以为是因为躲进镇魔塔就能躲过规则？”

左善表示听不懂，但是骨骨却沉默了下去。

雪人看向左善，并没有等左善消化，而是继续说道。“有灵魂之物必有两面，这无需多言。神格的存在便是将黑暗面磨灭，放大光亮面。但是，神格脱离了人，就如一簇火焰。没有了持续的柴火，火焰终究变暗，虽然不至于熄灭。但是，神格的衰弱就也就代表着魔性的成长。”

雪人停了一下。

“我们无法阻止他们，并不是因为我们惧怕他们，也不是因为我们做不到。只是因为愧疚无法出手。”雪人的表情有些哀伤。“他们牺牲了自己，留下神格，我们苟延残喘。”

雪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甚至没脸面对他们。”

雪人说完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左善想到了那刻写在天之塔内的关于白焉的一生，这是缅怀。不，那或许是更加复杂的感情。

虽然气氛有点不对，但左善还是出口了。

“那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左善说道。

既然他们一开始选择放纵，那为何要左善阻止她。如果左善不在他们是否还会选择放纵？

左善想到这点，有些生气，看向雪人。

雪人却是一笑。

“你难道还想再出一个文士豪？”

雪人的话让左善眉头一皱。

“说了如此许多，你难道还不知道文士豪的目的吗？”雪人笑道。

左善恍然大悟。

“成魔？”

左善感觉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在如今的神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