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的揣测让冷修的脑袋像被针扎着一般疼痛难忍。
这种揪心的痛感,从脑神经发出,极速地在他的体内爆发,就像一头被鞭子抽得血淋淋的狮子,被关押在牢笼中,抓着铁栏杆,伸出利爪,嘶吼着想要冲破牢笼。
脚步虚浮地,冷修从书桌前站起身,一步步地向着卧房走去。
头好痛,真的好痛……
他要去看一看莫小语,看一看她……这样,他的头,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了……
按下指纹,冷修轻轻地推门而入,然后,远远地,他看到了靠在靠枕上,睡得歪歪斜斜的莫小语。
她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也才过了2个多小时,她就又睡着了……
怀孕会让人嗜睡……
五指不自禁地握拢又张开,冷修就这么一步步地走近着莫小语。
她显然睡得很香,长发在她的脸颊滑下一道柔美的弧度,她的脸因为枕着靠枕而有些变形,鼓起的腮帮子看着像仓鼠,很可爱。
因为她睡得歪斜,睡裙的领口在一边滑下,露出了她半边的锁骨和香肩,那模样,恬静而撩人。
冷修发现自己真是没救了,他光是这么看着她,身体就能簇起一抹火,一抹想要将她揉进怀里拆吃入腹的火。
可他……根本还没吃上她一回,她就已经被别人吃掉了……还怀了一个孩子……
眼帘沉痛地阖下,冷修转身,向着斜侧方的吧台走去。
吧台上的酒柜里,几乎都是具有收藏价值的名酒,他放着,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喝。
可现在、此刻,他却好想用它们来麻痹自己,是不是将体内所有的神经都麻痹了,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甚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觉醒来,就有人告诉他,他只是做了一个莫小语怀孕的梦……
只是一个梦……
一杯又一杯,冷修趴在吧台上,一次次地往空了的酒杯里倒着酒。
他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几种酒,红酒、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每种酒的口感都不一样,可喝在他的嘴里,却又似乎只有一个味道……那就是……苦涩……
这酒,为什么就这么苦呢……
又一杯伏特加下肚,那凶烈的口感,冲鼻的劲道,火一般地刺激着冷修的感官,让他的心口越喝越郁闷,越喝越灼烧。
喝到最后,他自己都有些忍受不了身上浑浊的酒味,皱了皱鼻,就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想去浴室洗个澡,可他头脑晕眩、头重脚轻、视线模糊,一脚踩在地上的一个空酒瓶上,趔趄了一下,就“砰”一下摔趴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铺了羊绒毯,没怎么把他摔疼,但还是让他本就晕眩的脑袋,更加地眼冒金星起来。
视线失焦地盯着雪白的羊绒毯看了好一会儿,冷修眼帘轻眨轻阖了两下,终是缓缓地闭上眼,陷入了昏沉。
……
莫小语是被一阵浓烈的酒味熏醒的。
鼻子和眉头死死地皱着,莫小语眼帘轻颤地睁开了眼。
为什么房间里会有那么浓烈的酒味,闻得她都有些反胃了。
这么想着,莫小语还真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干呕了一下。
这酒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真是熏死人了。
掀开被子,莫小语汲着拖鞋,走下了床。
视线高了,莫小语就看到了斜对角的一个吧台,那上面,摆了不知道多少瓶的酒,有些已经空了,有些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
这酒,是谁喝的?该不是冷修?那不得酒精中毒了?
心跳加快着,莫小语快步地往吧台走去,接着,就看到了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冷修。
“冷修!”
莫小语惶乱地大跨步上前,蹲在他的身旁,轻拍这他的脸,“冷修,你醒醒,醒醒。”
可回答她的,只有男人不变的、像昏死过去一般的容颜。
他那深咖色的发丝凌乱极了,如刀刻的下巴上有着青茬,俊颜苍白,身上一股酒味,就像刚从酒缸里拉出来的一般。
“冷修……”
莫小语看着他这般憔悴的模样,眼眶刷地就红了,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滴滴答答地落在了羊绒地毯上。
他怎么就喝了那么多的酒呢……他都把她掳回来了,为什么还要一声不吭地喝闷酒、还喝得如此之多,他不知道喝酒伤身么……
她想把他扶起来、扶到床上去睡,可她根本拖不动他,除了把他翻了个身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