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辰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皇后竟会知道风挽宜的存在，而且还知道风挽宜是他所有的弱点。

“来人，给容公子赐酒。”皇后正襟危坐，命令宫人端来一杯酒。

容辰还愣住，满心都是风挽宜，如果他真的抗旨，她要是被连累了怎么办？

宫人端着酒来到他面前，又听皇后说：“你若还想见到她，就把酒喝了。你若不喝，那你永远别想见到她。”

“妖后！”容辰红着眼睛怒喝。

“一杯忠诚酒都不敢喝，我又怎敢把璃儿交给你？”皇后在宫里的手段是最硬的。璃公主要嫁给容辰的想法生出来，她就查了容辰的一切，自然就查到了风挽宜。

皇后不想委屈自己的女儿，只好让容辰付出绝对的忠诚。

“你还在犹豫？”皇后似乎没有了耐心。

容辰拿起宫人端来的酒杯，里面的酒汁是绿色的，他知道这不是寻常的一杯酒。

“我喝了它会怎样？”他问。

“除了忠诚，它就是一杯酒。”皇后红唇一掀。

忠诚，多么笼统的意思，容辰将这杯代表忠诚的酒喝下去，的确，是有酒味的一杯酒，他没有多么痛苦或者不适应。

只不过，是被下了情人咒，从此以后，他只能对璃公主一人情深。

风挽宜对他来说，就像最初那样陌生，他们经历的一切回忆都转嫁在璃公主的身上，他会把对风挽宜那种情深种在璃公离的身上。

他却毫不知情。

容辰扔掉手里的杯子，带着那份悄然转移的情意回去。

风挽宜在门口等着他。

他来的时候，没有多么难过，没有多么委屈。

他看了一眼风挽宜，那一眼，情分已了。

“你搬回方寸间吧。”他说。

风挽宜看着从面前经过的人，他就像换过灵魂一样。

“你何不放了我？”风挽宜看着他的背影问。

为什么要把她困在方寸间，既然不喜欢了，既然娶不了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此时的容辰连刚才那点微妙的记忆都消失了，他对风挽宜的情意被彻底挖空填在了璃公主那里，所以，他只记得，她叫风挽宜，是他父亲的小妾，份位排第十。

更可笑的是，关于这个十姨娘是怎么嫁给他父亲的，他也忘了，潜意识只知道，她是他父亲最喜欢，最宠爱的女人。

记忆混淆，情意凌乱，他已经辨不清楚真真假假。

他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瘦弱无依的风挽宜。

他说“十姨娘怕是忘了容家的规矩。我便再说一遍，请你记清楚。这辈子，你风挽宜生是父亲的人，死也是我父亲的鬼，哪也不能去。”

最伤人的话，出自他的口。

风挽宜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这样说。

此时的她就像风中的残烛，快要灭了，却还在挣扎。

看着她，容辰的心中也有着隐隐的痛意，偏偏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你父亲的人，你父亲的鬼？”风挽宜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被他这久违的一句十姨娘扎疼了心，更被他口出胡言，伤断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