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中营yīn冷的黑夜中,四周没有一点儿光亮,黑暗之中伴随着几声鬼哭láng嚎,吓人的很。就连身为力大无穷的beta,都不敢一个人待在外面四处晃dàng。
沈川耿在黑夜中奔跑,凭借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找到了关押阿诺的禁闭室。离禁闭室还有一百米左右,他就听到了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是阿诺。
他翻过两米高的墙头,稳当落地,猫着腰躲避了在黑夜里四处扫dàng的塔楼灯光。
禁闭室的大门从来不上锁,因为那些狂妄自大的beta觉得没人敢来这里劫狱。其实沈川耿来这里之前,只是想和阿诺说说话。但是在他听到阿诺悲惨的惨叫声后,脑袋里全部都是阿诺提到老鼠时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
阿诺被他们带走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保护她,是他该死,是他对不起阿诺。
不过这次来这里,他绝对会救出阿诺。
行动很顺利,没有任何阻碍。他打开禁闭室大门,看到一群红着眼睛的怪物瞪着自己,突然有一只腾空飞跃到自己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是什么东西?!”
沈川耿使劲将它甩在地上,不畏惧其他怪物撕咬自己,他从那些怪物下面找到了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阿诺。
他心疼的将阿诺抱在怀里,轻声呼唤:“阿诺,你醒醒,我来救你了?”
阿诺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她带着哭声的声音藏不住心底的恐惧:“你怎么来的怎么这么晚,我等你好久了。”
“阿诺,对不起。”他不敢抱她太紧,害怕弄疼她。他双手打横抱起血淋淋的阿诺,往外面走去。
黑夜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彼此起伏。
“是不是我眼睛瞎了,我怎么看不到一丝光亮?”阿诺哭道。
听了她的话,沈川耿心里一咯噔,抿紧双唇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该不会真的是我眼睛瞎了吧?如果我眼睛瞎了,以后该怎么捉弄你啊!”阿诺哭了,她害怕极了。自己为什么看不到一丁点儿光,眼睛好疼,身体也好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沈川耿苦笑道:“你眼睛好的很,才没瞎呢。只是…到了晚上集中营里没有路灯,四周太黑了。等你伤好了,你还可以捉弄我,我再也不会对你生气了。”
“沈川耿你不知道乱说什么啊。”阿诺哭得更狠了:“我眼睛被他们挖了,我知道的!什么天黑路黑,我只知道我好冷,身上好疼,眼睛好疼。”
沈川耿抱着她登上了山路,没有照明工具,一切都得很小心。
“你是不是在偷笑,因为我眼睛没了,你以后就不用担心我欺负你了?”
“没有。”
“那么你告诉我,前几天为什么不来救我,是不是你也被那个老头给洗脑了?”说着,她满是恶臭血液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身体止不住发抖,连带着声音也开始发颤:“我好害怕,每天不仅在禁闭室里喂老鼠,还要担心你被洗脑,忘记我为了你关在禁闭室里。沈川耿,我好害怕一个人孤独死去。”
“沈川耿,我好害怕啊。你不知道一群老鼠啃咬自己的感觉,你都不敢张嘴大哭。只要你一张嘴,就会有只大老鼠钻到你嘴里,从食道下去,刺破肚皮再钻出来。”
沈川耿的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凉凉的,比夜风还凉,打在手背上比冬日冰雹还疼。只是疼是疼在两个人的心头,沈川耿心疼她这幅伤痕累累的模样,而她心疼沈川耿落了泪。
自己就一贱命,随时都有可能被阎王爷给收了回去,沈川耿长得那么好看,为自己哭根本不值得。
高峻险陷的山路上,阿诺不停地对他说自己在禁闭室里发生的一切,沈川耿就静静听着,任由她埋怨自己。阿诺很会骂人,那张樱桃小嘴里经常会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话,听得像骂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心里忍不住发笑。
以往自己骂人的时候,看到别人笑,她都不开心。现在她同样也不开心,因为沈川耿没有笑。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很想听他的声音,要不然她会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自己被他从禁闭室里救了出来,最后醒来,发现自己身体快要被老鼠给啃没了。
“沈川耿,你多说些话给我听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心里就更加害怕。老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除了集中营的寒风,一切都是假的,连你也都是假的。”她拽着他的衣领小声哭泣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奶猫,被人抛弃以后却不敢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