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树木,加上路上全是雨后的泥泞,走起路来一步三滑。出发已是半个多时辰,也没走多远,后面的大军营寨,还是依稀可见,反将人累得不行。
前面负责探察的耳目,这时已是折来,拨开一丛灌木,对吕不韦无奈地道,"都尉大人,前面道路也是难行,怕是一日之内翻过太行,都是万分的困难!"
吕不韦在灌木后的一棵树上,用匕首刻上一个小小的箭头,直指西北方向。
李牧有些意外地问道:"吕兄,你这是……"
吕不韦四下打量了眼,对李牧低声说道:"这是标记,等我们进入阏于城后,耳目好由原路返回,把消息禀告大将军,也好定出与秦军决战的时机。"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这太行山实在难行,由耳目带回消息,不是十分làng费时间嘛。"
吕不韦难得地笑笑,"làng费时间就对了,传递消息越慢,却是对我军驱秦越是有利。"
李牧越听越是疑惑,"那我们在阏于助韩守城的时间,不就要更长上几天吗?"
吕不韦望着李牧,冷酷地道:"这本就是个置之死敌而后生的险着,李兄要是后悔,完全可以现在回去。"
李牧愣了下,苦笑道:"死就死吧,反正我李牧也是生无可恋!"
"真的?府上的那位嫂娘子,你就不惦记?"吕不韦很自然地轻声说道。
"吕兄!"李牧的声音很大,惊起了一群飞鸟,周围的士兵,心中同时一惊,抬头望向两位都尉大人。头顶依稀的月光,在夜色下投she进来,映得林地之上,一片青幽耀眼。透过头顶浓密的树枝看出去,漆黑的天空,皎月明星,给夜增添了不少的颜色。
这算是一个难得地好天气,虽然寒气还是让人四肢冰冷,但比昨夜的秋雨,却是qiáng上百倍。尤其是这群飞鸟扑簌着,落到人头上肩上时,更是使这死寂的太行山,增添了些许生机。
"你从何处听来的此事?"李牧面色有些苍白,压低了声音问道。
吕不韦凝望着他,"其实当日你来我府上,说的都是假话。你早就与你嫂有意,并暗通款曲,勾搭成jian!我说得可对?"
李牧眼里一片茫然,连连点头,"对对,你说的都对!"
吕不韦上前,一拍他的肩膀,"你要是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我也只好去相信外间所传之事了。"
"我说的话,你信?"李牧抬眼望着吕不韦,仿佛看着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我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吕不韦淡然道:"因为你现在是我的袍泽兄弟,我们之间要是互不相信,恐怕活着回来的希望只能是零!"
李牧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在你府上所说的,句句是实。但我与家嫂……的确也是两情相悦。"
吕不韦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笑了笑,"男女相爱,本就是天地人伦。而且李震已死,他的妻子改嫁给你,和改嫁给他人,也并无什么区别!只要你我都能活着回来,我会向大王给你邀功,也会设法让大王给你与令嫂赐婚!"
李牧眼眶泛红起来,仿佛不想让吕不韦,见到自己扭捏的样子,转身快速寻路向山上行去。
吕不韦望着李牧的背影,叹息一声。起码李牧与其嫂之间,并无血缘之亲,而且在李震的荒唐行事之下,两人才有了肌肤之亲,就算是相互爱慕,也属正常之事。现在李震已死,两人结合,也可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惠文王与其亲生之女通jian的行为,与李牧比起来,却更是荒谬yín乱,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