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所带领的赵兵,以两为单位,在两司马的带领下,扑向不同的营房,方才还宁静的夜晚,转瞬之间,就被这充满杀意的呐喊打破了。
这支秦军的长官公大夫路链,在睡梦中听到喊杀之声,忙睁开眼,见到的却是一群如láng似虎的敌人,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当即连衣服都来不急穿,光着上身,抓起剑来抵挡攻击,转眼他的几名奴隶辅兵,就都被凶猛地戟戈等兵器,砍倒在地。
听到外面的惨叫声,不断有秦兵提着武器,从屋中的窗处跳将出来。可以他们那衣不着体,铠甲全无,被彻底打散的战斗序列,如何是休养了大半夜,有组织、有预谋成建制的赵军的对手,很多人刚一逃到外面,就被剑砍掉头颅,或是戈钩下四肢,戟刺破胸腹。
到处都是gān净利落的杀戮,鲜血地腥味,瞬间弥漫开来,甚至掩盖了那山林飘来的清新空气。
而站在箭楼上的四名弓箭手,则是拉开长弓,专门寻找那些还保持着一定战斗力的秦兵,几乎每一箭下去,都能she中一具温热的肉体。
随着战况的进一步发展,秦军由屋内冲出的士兵,越来越多。见到营军无数的赵兵身影不住晃动,他们很是明知的都选择了弃营逃跑,但无论是从东门逃出,打算躲上太行山的秦兵,还是打算由西门遁去的秦兵,都无一例外的为外面埋伏的弓弩手点名she杀。
箭楼上那四名负责阻击的弓箭手,手臂已经开始发软了,但腰部却隐约地发热发涨,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卒长,我没力气了!"一个弓箭手大声喊道。
"弓给我!"严明一咬牙,接过弓来,"喝!"的一声,将手中大弓张开,一箭向下she去。竟正好she在了,逃出房中的秦军统领,公大夫路链的左眼内。
路链惨叫一声,伸手向眼处一摸,右手之剑,却瞬间就被李牧击落,接着迎来的三戈一戟,纷纷刺中其身,将这支秦军的最高长官,挑起一尺多高……
"糟糕。没箭了!"严明转眼一看,身边的那三个弓箭手也都停了下来。
"卒长,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个弓箭手大喊。
营地里已经杀成一团乱麻,到处都是赵军士兵地喊杀声,到处都是秦军士兵们临死时的嚎叫声。
吕不韦抬头看了看天空,躲入乌云中的月亮,竟然好像不忍放过这jīng彩而有血腥的一幕,竟由乌云中闪了出来,皎洁的月光照耀在营中,给血淋淋的杀戮,增添上了一层绚烂的银芒。
吕不韦冷漠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敌营,伸手摸了摸腰上的刀柄。看来这次突袭效果不错。如果不出意外,下半夜可以在秦军的这木屋里,烤着温暖的炉火,喝着秦国地酒,懒洋洋地躺在塔上睡觉了。
战斗已经结束了。
吕不韦一脚踢开,秦军统领公大夫路链,所居住的那间大木屋的门,大步走了进去,对身后跟进来的李牧等人,问道:"战果如何?"
李牧神采飞扬地道:"我军阵亡了三十二人,伤五十六,其中重伤五人。"
"哦,我们是夜袭,伤亡怎么还如此的大。"吕不韦对这战果,心里有些不大不满。
"敌人被我军斩杀三百二十七,俘虏两百二十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常有之事,今日我们杀敌三百余,只亡三十人,实为大胜啊!"林屈小心地问道:"都尉大人,外面的俘虏该如何处理?"
吕不韦沉默了一会,毅然决定。"全部杀掉!"
"是!"林屈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望着林屈离去的背影,李牧只觉得身上和胸里,都是一片火热。望着面前杀伐果断的吕不韦,他的眼里愈发地热切起来。跟着这样一个勇武在前,智谋过人的统帅一起作战,实在是自己生平的一大幸事。
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俘虏们被一队队押送在空地上。疲惫的赵军士兵,将铠甲脱下,汗腾腾地忙碌着。脱下的盔甲,整齐地放在木屋之前,而他们的兵器也都驾在旁边,看起来整齐有序。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随着林屈的到来,赵军士兵们忙都站了起来,等待着指示。
"都尉大人令,屠营!"
"哗啦!"一阵杂乱声中,近千名赵军士兵,同时寻找起自己的武器。
林屈大声道:"各位袍泽兄弟,我们现在是深入敌境,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为了兄弟们都可以睡个塌实觉,现在,我下令,不留俘虏。杀!"
"杀!"近千人同时一声低吼,持着武器,对着面前的秦军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