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泛起一丝冷酷地笑容。
因为他看到了城墙上,大片大片的浓血,正顺着砖墙向城下流来。在青色的砖石间,肆nüè地流淌着,慢慢形成一道道微小地血瀑。
这是骑兵头次使用投石机作战,城头上的燕军,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密集的队形,无形中让石弹的威力,增加了数倍。
城墙内的烟尘,虽然越来越淡,死难者的哭喊声夹杂期间。
“杨钱,继续攻击,炸到他们弃城逃命为止!”李牧转过身来,背对着杨钱下达着命令。
但此刻容不得他心软,能尽量多的杀伤敌军,就意味着攻城之时,自己手下部队的伤亡,就可以少一点。经历过琢城等地的历次战斗之后。他愈发地珍惜起手下士兵的生命。
杨钱第二次挥动起令旗,在他旗语的指挥下,锋城再度笼罩在硝烟之内。靠近城墙的位置,冒出了越来
“““she!”杨钱兴奋地挥动着令旗。将一排排石弹打上城头。
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前方城头,地狱般凄惨景象的制造者,但他却不能命令手下停下。
自己只有不断攻占燕地蓟城周围的城池,才会使燕王更加恐慌,达到迫使其调集进攻原阳的军队回防,解开原阳之危的目的。
“李将军,您看,咱们是不是停一下,给敌人一个出城投降的机会?”司马尚走上前来,在李牧的耳边低声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冲着杨钱打了个手势。
由游骑兵临时客串的投石兵们。随着杨钱的旗语,全部停止了继续she击。更是趁此机会,检查起投石机的部件和设施。
这些原阳军的士兵们。可没有什么慈悲的心肠。这种不用接触,就能大量杀伤敌军的行为,无疑是个美差,大伙无不愿意如此行事,这种单方面的屠杀,总比冲上去,用刀矛和敌人博命来得舒服。
“让锋城城主上城头说话,让符城城主上城头说话!”张布赫跨上马背,手持原阳军的一面战旗。在捋城之下纵马往返。
城又上静悄悄的无人回应,没有一个人肯出声回答。城头角楼后面。飞出几根稀落的羽箭来,有气无力地落在张布赫的马前马后。
“自作孽,不可活!”张布赫叹了口气,纵马奔回,冲着李牧站立的山坡打了个手势。投石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这次弹囊之内被浇灌上了消水,在调整完毕之后,弹囊内的消水被点燃,被火焰包裹着的石弹。如丹地狱妖焰般落于城头之上,将堆堞削去一角。
城头上依然没有反应。
实际上,锋城城主匡遗,早就已经逃命而去。在第一轮投石机怒she之后,趁着那间歇的时刻,他就已在亲兵侍卫的保护下,跑下了城楼。逃向了自己的府邸。
滚滚浓烟之中,失去了庇护之所的百姓和没有了直辖上司的士兵们。如同没头地苍蛇一般,乱烘烘的向城北跑去。舒城之西北七十里外。还有定颐城可以暂时避难,如果原阳军不继续追赶的话,他们还可以逃避到那里躲避一时。
旅帅huáng矩在亲信的簌拥下,试图约束乱兵与百姓,可没见过带火石头的燕军士兵。哪里还有心思听他的指挥。
在第三轮烈火石弹过后,锋城内的燕人,已经是逃出城去大半,尚还留在城中之人,也必是瑟缩于民宅内的隐蔽处,死活不肯再靠近南门城墙附近。
眼见着城头上的士兵,就要逃跑gān净,旅帅huáng矩终于无奈之下,鼓起勇气,带着数百全忠心的手下,鱼贯般地杀出城去。
经过观察,他已经发现了投石机的发she规律,以及那烧上没完的火焰的厉害,所以他决定拼死一搏。可惜城中肯与他同死的人并不多,在第二轮石弹落下之后,大半的士兵就已是逃下了城头。城主匡遗更是文官出身,根本打不得硬仗,如今符城能指望上的指挥者,也就只剩下旅帅huáng矩一人。
城门轰地一声被推开,投石机的怒she,嘎然而止。
“弟兄们,只要破去他们的投石机,原阳人就没有办法攻城了,大家跟着我,杀敌立功去啊!”旅帅huáng矩呐喊着,催动战马向着山坡冲去。山风从他的耳边chuī过,让他又想起了当年纵横齐地,带领燕军与齐人对抗的日子。
那些跟随着乐毅将军战斗的日子,他经常会魂牵梦绕,觉得那是自己人生中,最jīng彩灿烂的时刻。
前面的山坡,突然站起了几排原阳军士兵,一排蹲着,一排站着。还有一排,正用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