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江湖旧事
这带了天津方言的声音是那样熟悉,目光视处,那张印有岁月苍桑的脸庞将他思绪带回了十余年前。
“义父!我要送你回家!”久久之后,王亦喃喃自语。
五年的养育之恩,加之他教导的东西王亦已经得到了诸多益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理解埋骨他乡的的含义,就让义父叶落归根吧!这是王亦唯一能报答他的地方!
他起身走了过去,含笑道:“你好!您是杜老板吧!”
“你是?”年近六旬的杜礼根疑惑看着这位有些气质的年轻人。他同桌的这些男女俱都停下了交谈,打量着王亦。
“杜老板!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姜玉成收养的王亦!”
他这声音里没有仇恨,虽说当年杜礼根抛下重伤的义父不管很绝情,但至少他走前把义父的工资结清了。这么多年了,王亦也想通了,子不言父过,他不会指责义父,但把对杜礼根的仇恨给放下了!
“嘿!瞧我这记性!好小子,你长这么大啦!”杜礼根拍着脑袋说道,随后他脸色有些尴尬问道:“老姜还好吧?”
王亦感伤地道:“那一年,我义父没能熬过去!”
杜礼根唏嘘了几句。
他们一桌人还在等着,王亦不便打扰,跟杜老板约定明日去他下榻处拜访。
杜礼根的杂技艺术团,长年在南方乡村巡回演出,规模一般属于草台班子,演艺人员也就更换频繁。
但他对姜玉成印象很深,姜玉成在的那几年,口技表演相当受欢迎,从他离开后,找了好多位水平都差得远,他只能无奈地取消这项表演。
当王亦询问姜玉成的来历,他想了老半天,才模棱两可地说或许来自杂技之乡H省泺源。
过去十来年了,当初登记身份信息的本子早已更换,杜礼根说姜玉成的身份证核发地可能不是原籍。原因他也说不上,但那几年的相处,他凭直觉估计姜玉成是杂技之乡出来的。因为他无意中发现姜玉成变戏法的本领相当高超,但姜玉成却不愿承认,更没表演的意愿。
杜礼根说的这情况,王亦没有印象。
谢过杜老板,王亦当即启程去了H省泺源。
泺源是与吴桥齐名的杂技之乡。
刚进入泺源地界,王亦便感受到了浓厚的杂技氛围。
有困难找警察,王亦直奔泺源市公安局。好不容易等到户籍科民警腾出手来按他说得姓名,年龄查询,无一相符。
上千公里都寻了过来,王亦肯定不会就此打道回府。
东郭庄素有杂技南北两故里之称,距泺源市区十几公里。王亦索性在这找了家招待所住下,他要细细寻找。
几经打听,人家告诉他,东郭庄原住民压根就没有姜姓。他要找的这人肯定不是东郭庄人。
王亦不泄气,换了个方法寻找,杜班主说义父变戏法高明,他就问东郭庄最擅长的是哪一家,他得到的答复是乔家。再按义父年龄也追寻,那人想了想,符合这条件的不少,可人家这些年虽然外出,但每年都会回来。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名字乔成玉。
通缉犯乔成玉。
这人的情况不用他再详细介绍,上网一搜就出来了。八十年代未期身负三条人命,至今下落不明,再看他的照片,虽然脸部特征不一致,但王亦知道就是义父。
乔成玉还有兄长健在,他叫乔成安,事发后举家搬迁去了漯河。
王亦随即找了过去。
年过六旬的乔成安仍然活跃在舞台上。几经周折,王亦终于在驻马店下辖的一个县剧场里找到了他。
演出结束后,他与表明来意的王亦找了家饭馆坐定。
待证实王亦的身份后,他打开了话匣子。
“我母亲怀二弟成玉时,正逢三年困难时期,以至于二弟生下来就体质虚弱,但他天资聪颖。我乔家这一支以柔术,变戏法见长,限于体质,二弟不学柔术,专攻变戏法这一门手艺,十几岁时就能自己创新。”
他喝了口酒,感叹地道:“那时候还是文革时期,不像现在这么自由!”感叹过后,他咪着眼睛回忆:“我二弟这人心多,什么都想学!你说他后来以口技混饭吃,就是在这段时间跟人学的!后来他又跟我说认识了位刚从牛棚出来的老艺术家,他想跟着学唱戏!我父亲没同意,他就跟人偷偷跑了!”
王亦给他杯中续满酒,插话道:“我不记得义父会唱戏啊!”
“他学过,但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