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到了餐厅,看到对一般人而言太过“丰盛”的早安,东简直欲哭无泪。
趁着大儿子不注意的时候,挥手偷偷叫来天使般的小儿子。
「小广,你忘了跟哥哥说你想吃烤鱼吗?」东小小声的问道。
「说了,所以小广的是烤鱼,爹地的是蒸鱼。」小天使依然天真可爱。
拨拨水煮的虾子,东又问:「那你有没跟哥哥说,你想吃炸虾天妇罗?」
「有啊,早上哥哥炸了三条给我吃。」胖嘟嘟的手指高兴的比了个三。
翻翻清煮白菜,东再问:「那小广的白菜是…」
「泡菜,红红香香的那种。」怕爹地不明白,小天使还特别解释:「和爹地白白的不一样。」
戳了戳半生不熟的温泉蛋,东不死心的再问:「那你的蛋…」
「哥哥蒸茶碗蒸给我吃,就是爸爸叫我说的那种,好好吃喔。」圆圆的小脸勾起满足的笑。
望向在厨房忙碌的大儿子,东不由露出哀怨的眼神。
「怎么,父亲对今天早餐有意见吗?」大儿子掏出随身笔记本,准备记下东的意见。
「…没有…」东低下头来,有些委屈,手里筷子东捡一下、西挟一下就是不放进嘴里,他想吃的是烤鱼、炸虾、泡菜和茶碗蒸啦!
一旁的大儿子看了还能不明白,叹了口气,坐在他老爸面前,带点儿哄小孩儿的无奈:「父亲…」
「你以前都叫我爹地的…」半嘟着嘴抗议一下。
真一又叹了口气:「好,爹地…」
「以前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的…」趁这儿子最近难得的温柔,再趁机抱怨一下。
「医生jiāo待你要吃清淡些。」真一低下头,超过同龄少年的成熟神情看来有些黯淡。
「爹地的伤早就好了。」东摸摸真一的头。
「可是伤疤还在…」接近心口处的狰狞伤痕,每看一次都要心惊一次:「还…那么清晰…」就像父亲在生死关头挣扎一个多月,他日夜担心受怕的心情一样…那么地清晰…
「爹地为什么要救我?」真一抬起头,眼眶含着泪水:「我明明不是你的孩子,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啊!」
「怎么会没关系,你和小广一样,都是爹地的宝贝,都是我要用生命保护的人。」把少年拥进自己的胸口,东温声说道:「就算你知道实情后不愿意叫我爹地也没关系,我还是一样爱你的。」
「爹地…」真一伏在这久违的温暖胸膛上,终于放声哭了起来:「爹地…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意气用事,怎么会害得爹地为了救他而受伤,这些日子的冷淡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害怕自己犯下错误,再也没有资格得到父亲的关爱。
「傻瓜…」东拍拍怀里的孩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那…爹地的晚餐有烤鱼、炸虾、泡菜和茶碗蒸吧!」
「没有!」虽然很感动,可该有的原则还是要遵守。锦织叔叔说的没错,对父亲半点儿都不能放松。
「啊?!」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这么令人感动父子相拥而泣的温馨场面,不是应该他要求什么,真一都要答应的嘛!
「那…烤鱼、炸虾、泡菜就好。」少了一项,很牺牲啊!
「不行!」
「那…烤鱼跟炸虾就好!」只剩二样…好难过。
「没得商量!」
「那…烤鱼一样就好…」好委屈…好心痛…扁着嘴的表情可以算是控诉了吧!
「半样都没有!」真一完全不为所动。
「真一…我还是你爹地吧?!」温柔的眼神、温柔的口气,温柔的态度,连抚着真一头发的动作都那样温柔…哀兵政策不行就采用温情攻势。
「等伤痕消失,要吃什么真一都会做给爹地吃。」真一红着脸、低着头,声音一下变小了。
「不是吧?!」哪里还做得出“极尽温柔”,东一下大声喊了出来:「我已经四十了,这疤一辈子也不可能消失。真一,你不会是认真的吧!」真要他每天吃那些没味道的菜,不如趁早了结他好了。
「爹地去把疤弄掉就看不到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东身上的小儿子,摸着胸口上自宽松睡袍里露出一角的伤疤。
「不行,」拉住小儿子愈摸愈情色的胖墩墩小手,啧,是寄放在锦那里太久了吗?!东微笑道:「哥哥对爹地信心不足,这个疤痕是提醒哥哥,他永远是我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