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胫骨还痛,他整个人却坐回沙发上,刮了一下董娜的鼻子,道:“逗你玩呢,哭猫猫,脸都花了。”
董娜脸一红,心头却生出几分得意,快步走出了大厅。
周玉良闭眼斜倚在沙发上,嘴里哼着小曲,一面抖动右腿一面用手打着拍子,好不惬意。
董娜整好妆容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吊儿郎当的情景,轻轻往他鞋底踢了踢,道:“跟得你们家老太太多,连哼的曲子都是粤曲小调了。”
“嗐,好听就行,管它国语歌英文歌还是粤曲。”周玉良不以为然,说今晚正要陪一位朋友去珠江花艇上听小曲呢,问她要不要凑个热闹。
“我才不去!”
“嗐,那可是正经人,英国留学回来的,大才子,人也好看,你不认识认识?”
董娜撇了撇嘴角,不上当,硬要周玉良陪她出去吃西餐,扬言吃得高兴了,才放他走,否则,别说珠江了,哪怕臭水沟,也别想去。
“行行行,大小姐吩咐,哪敢不去?别说吃西餐,就算吃叫花鸡,我周玉良也得舍命陪君子啊。”
董娜脸上又是红云两片。
小时候她去周家远清园做客,无意中听说叫花鸡,大感兴趣,吩咐周玉良抓了一只鸡,去了后花园,指挥他把鸡砸死,按照叫花鸡的大体做法,裹上了一重湿泥,又垒了一个小土窑子,把鸡扔进去,在上面烧木柴。后来估摸熟了,让周玉良把鸡挖出来,砸破泥壳,撕了一片鸡肉试吃。
那鸡半生不熟,没盐没酱,周玉良一吃便吐了。
一想起小时候,她不由感慨,小时候他多听话啊,要他向东,绝不会向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阿良哥哥,时不时跟她作对,她越不开心,他便越开心,真真像妈妈说的那样,简直就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