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腥膻,是不肯睡在上面的。贺雪青就又在虎皮上铺了层貂裘,既软和又保暖。
文煊就卧在上面,绸似的长发披散,身上只披了中衣,修长如白鸟般的优美脖颈上遍布暧昧的痕迹,光luǒ的小腿从毯子下伸出来,连莹润白皙的脚趾上都有粉色的吻痕,似覆雪的花瓣。
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满足的情事,慵懒得眼睛都抬不起来。
更懒得看沈镜庭一眼。
来了!
☆、第二十章 意难平(孕期发情勾引老攻被指jian高cháo 蛋:yíndàng孕夫激情操腿)
贺雪青看见他这副勾人的样子就不太好了,把大氅盖在他身上,不顾文煊的反抗把他抱到屏风后面穿衣服。
“你做什么,我见他还要打扮一下么?”文煊气急败坏地拍着贺雪青的额头,后者却像大狗一样舔了下他的脸颊,看文煊的眼神活像看自己家不懂事的主人。
“……”文煊捂着被舔过的脸颊,彻底被大狗打败。
等把衣服穿好,两个人才悠悠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文煊连头发都梳理整齐,白色的发带将乌发高高竖起来,发尾的青玉坠子和贺雪青头上的一模一样。
那副英姿飒慡,神气活现的劲儿,沈镜庭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原来文煊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的。
沈镜庭最后能心平气和地看到的一幕,是文煊微笑着摩挲火铳的样子。
那天夜里,火铳弹药出膛引起的巨响震动了整个营地,周围丛林中休憩的鸟shòu纷纷四散惊逃,守卫们都面面相觑。
很显然,整个大营里会用火铳的只有刺史大人,听说这位文大人从前是神机营来的,家世在京中显赫,不知为什么放着舒服的京官不做,被外放到临州来。
他们想冲进去护卫主子,营帐中却传来临渊王沉着冷峻的声音:“都不要进来。”
帐内的血腥气浓重,仿佛下午贺雪青宰羊放血的光景。文煊提着心爱的火铳,直把枪口对准了沈镜庭的脑袋:“真没看出容王殿下居然是块硬骨头,就是不知道殿下的头有多硬呢?”
“文煊。”沈镜庭被火铳巨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地,右臂被开了个dòng,殷红的血浸透衣衫,却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呻,qiáng撑着说话:“等你消气了,可不可以回来……”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文煊漠然地看着他,做出一个苦恼的表情。“不知道杀了你,摄政王那里该怎么解释。”
“就说你夜闯围场,被熊罴叼走了去。”
沈镜庭的嘴唇因为失血而苍白,眼神紧紧追随着文煊。“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可是我们毕竟——”
他没有注意到文煊的脸色越来越差,缓了口气接着说:“你还没有见过珩儿,他很像你……”
“闭嘴!”文煊蓦然bào喝,打断了沈镜庭自认为温情脉脉的表白。“你的孩子从我的肚子里出来也是孽种。”
“那是我为大梁生下的孩子。”文煊一字一顿地对沈镜庭说,字字都是诛心之言: “若不是国师答应我,生下太子后就放我去临州,我根本不会让他生下来。”
“你就……那么恨我吗?”沈镜庭脸色灰败,清早拔营过后火堆中留下的余烬般的色彩迅速爬到脸上,在文煊看来却是jīng彩纷呈。
他的语气如谈笑般轻松,后槽牙却藏着咬牙切齿的血腥气:“我最恨当初走火的那枪没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