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鸿似是气急了,脱下沾血的外衣后一把扔在地上,怒吼出声。
叶秋风被这一声吼懵了,半晌回过神后,面上也浮出怒意:“灵雨是我们的亲妹妹,你忍心让她嫁给箫正则那个衣冠禽shòu?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叶秋鸿双手紧紧抓住叶秋风的双肩,泄愤似的摇了摇,“那你可知你这一拳打散的是什么?叶家这么多年经营不易,此次损失的不仅是一条商路,更是结怨了一个qiáng大的敌人啊!”
叶秋鸿用力过猛,扯动了叶秋风肩上的伤口,疼的他嘶嘶的抽着气:“那又怎么样?钱财是死的,可亲人才是最重要的啊!灵雨从小有多懂事你也知道,这番若是顺水推舟签了那契约,岂不是láng入虎口?灵雨能在那样的环境下活多久?”
夜风拂过,天边远雷炸响,落在两人耳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
“你以为我不恨么,可我能做什么?我难道真的想这样么?我有什么办法!”苍雷贯耳之下,叶秋鸿即使怒吼出声,也显得单薄无比。
话毕,叶秋鸿仿佛脱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向后倒在了地面之上,任凭迟来的风雨一点一点的打在脸上。
“你身不由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若论这世上有谁最了解你,我叶秋风当仁不让!从小我们便几乎是同一个人,身份互用,连思想都了解的透彻无比。”叶秋风说这话时高高仰着头颅,而后弯下身将叶秋鸿提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声嘶力竭的质问着他:“是不是在箫府的时候,如果我不出手,你便会忍让下去?你便会一脸假笑地与那禽shòu谈笑风生?”
叶秋鸿声若蚊音:“我不会。”
“你再说一遍,你会不会?!”
“我不会!”
吼出这一声后,叶秋鸿似是自bào自弃了:“我是做不到对他的话语视若无物,可我能怎么办啊,你告诉我,这事一出,叶府怎么办,起码将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了……”
叶秋风看着他这幅模样,恨不得能一拳打在他脸上,“叶秋鸿,你虚伪至极,你哪里是想担这份责任,你明明才是最想要得到自由的那一个人,却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自己的无能为力。”
积怨已久,曾经的那些不满与细小的伤痕都在这一刻被放大,而后破罐子破摔的被人撕裂,“我替你出席各种宴会,替你活在明面里,替你打你不敢出手的架,做你不想做的事,替你承受许多本该是你承受的责任,我该恨你,可我又无比的了解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
叶秋鸿抬起眼眸,只看见面前之人面目狰狞重复道:“我从未洒脱过,你又何曾有过担当?”
第12章 真亦假(一)
“后来,母亲在京都的母族由于男丁稀少,传到这一代便仅有一位嫡女了,便想在我二人中选一位入赘。”叶秋鸿说这话时语气平淡无波,仿佛谈论的并不是一件极其重要之事。
“于是…?”凤清实在不好开口,只得硬着头皮发问。
“于是,秋风便伪装成我的身份,去与洽谈此事之人应酬了,没过多久,他便远赴京都,而我二人便再无联系了。”
“仅仅一次吵架,便让你们二人的地位再无缓和的余地了吗?明明是最了解对方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有何必要?”凤清似是无法理解两人的行为,pào仗般的连连发问。
夏澈有意阻止她莽撞而无礼的行为,却又觉得她所问之事确是占理,便打消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