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沉甸甸的, 有种岁月打磨过的厚重感。
这令叶障目突然想起在自己屋宅内看见的,那只鸽子所带的信件。那只傻傻的,歪着头在窗畔咕咕叫的白鸽长得着实有些讨人喜欢,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抚弄了一下对方圆溜溜的脑袋。鸽子眯起眼享受了一会,又圆头圆脑地伸出小爪子。他将爪子上隐蔽藏着的纸条展开来,那是封信,上面画着一只眼眸。
和他的剑上一样的眼眸。
他拆开信封, 里面的信纸泛着黄,是保存得非常完整。叶障目将纸张抚平,上面是他自己的字迹。
【陛下。】
【日前, 有一无名组织找上我。里面有很多有名望的江湖中人。我探查发现宫九也在其中。】
【我将加入并……成为陛下在江湖中的眼目。】
信件下面是另一个字迹的应,墨『色』渲染开来, 那人写着:【蔡京逆党已除, 本该功成退……需如此。】
信的背面蝇头小楷写着:这是宫九想要的东西。
字太小了,细细密密连成一, 仔细看, 会错认为这是信纸上别致的纹路。
叶障目思索了片刻,反复翻阅一遍房屋内的事。是找来找去,只找到一张来自南王府的拜帖。除此之外, 屋子里什么没有, 这的氛围清冷到没有一丝人气, 主人似乎只是将这里当做客栈房间的坐落点。叶障目『摸』『摸』衣袍内妥善放着的木笛, 他垂着眼眸想:看来, 这是我唯一的李。
他随手斩却那佛像中的人, 血腥味立刻扑鼻来。叶障目微微『舔』了『舔』嘴唇,让它干涩得是那么明显。他坐在椅子上,又在思索:宫九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道一个人的所求, 必须一个人的份入手。宫九的份是什么?叶障目犹如做阅读理解般,他一丝苟地将可条件一个个列出。首先,子道宫九的存在,其次,‘叶障目’和宫九‘隐姓埋名’加入隐形人,最,叶孤城莫名其妙的话语。叶障目将细节连贯起来,他想:所宫九与自己的联系必然非常紧密。既然自己是皇亲国戚,那宫九的份也必然与这有关。
一位份高贵的人,他有什么谋求?叶障目的思维扩散开:世人所求过两样事,一为名,二为利。宫九既然肯舍去自己的名字,那他所图谋的定然就是简单的事情。
他『摸』着自己腹部的绷带,突然冒出了个荒唐大胆的猜想。
皇位。
隐形人在收敛钱财,无名的小老头甚至在房内摆上龙袍。这整个岛屿的人,目光放得长远又荒唐。宫九为什么会加入这里?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也对皇位有所图谋。既然所有人的目标相同,那在路上,必然谋合。
叶障目将手覆盖在眼眸上,相隔九载游戏时间的自己旁穿过,向他面无表情地投来冷淡的一瞥。与错落时光视线相接的叶障目抬起头,他的侧脸冷漠到令人发指。在这一刻,他的头脑前所未有地清明,他想:我明白了。
叶障目摩挲了一会令牌,侧过头问无情:“子……还有什么吩咐?”
无情定定地看着剑客,低声说:“子要我告诉。即使是皇家,也是重情的。他想成为孤家寡人。这个令牌,是赠与宫九的退路。”
叶障目颔首:“放心。即便他说,我也会……更况且,长兄如父。我会教导宫九的。”
说到‘教导’两字时,他的语气仍然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让听者由得感觉有寒气攀上心头。
无情蜷缩了一下手指,捕快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叶障目。有时候我会想,比我更适合无情这个名字。”
叶障目轻轻擦拭自己的剑柄,他抿了抿嘴唇,嘴角似乎有微微的弧度提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