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被陈小鹤的话气得愈发面红耳赤,咔嚓就摔了酒杯,前厦的二婶急了,上去一把拉住他,“胡说八道什么呢,喝了点酒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说,还耍起酒疯来了,都是当爷爷的人了一点不知道克制点。”二婶少有地在公共场合里批评起二叔来,然后就拼命拉扯起二叔回家去了。
二叔一直都是酒席上的主力担当,他这一走,席一下就凉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开始抓着身边人劝起来,有劝陈建强的,有劝俞美的,还有劝谭天的,还有劝陈小鹤的。
最后,就是说到意兴阑珊,聚餐再也进行不下去,草草收场了。
延续多少年的春节聚餐,竟然第一次给吃崩了。
那边厢,陈小鹿听着了哭闹声,悄悄从里间屋子里走出来一点,也偷听到了陈小鹤怼二叔的话。
陈小鹿内心其实更惶恐,一个个的姐姐都因为自己,而做出了或大或小的牺牲,但是自己却最是一事无成,老婆看不起,老妈看不起,兄弟姐妹全都看不起自己。
平日里陈小鹿看着吊儿郎当,其实内心却也承受着沉重压力。
陈小鹤的话,竟让陈小鹿莫名好受了一点。
自己作为老幺的不容易,他们又有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