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她一转头就能忘。不知是不是苏寒月是她妹妹的缘故,说她的那些话一直都让她很在意。她自己也知道那些话一多半都说得没错,可作为苏家的长女,苏寒月的姐姐,她就是不能容忍自己在妹妹眼中的形象受到玷污。本来想借着骑马好好整治一下这丫头,结果被她的各种借口给气得不行,每每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恨恨却又无可奈何的。
谁叫苏寒月年纪小,身子弱,个子还没有马腿高。第一次带她去学骑马的时候,她死死抱着拴马桩一边摇头一边哭,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让苏天荷都有些不忍心。自那以后苏寒月便一直利用她的不忍心,连马场都不去了。每次要带她去骑马的时候,春梅都会说,“小姐一听到骑马就发起热来,浑身软得动都动不了。”可不让骑马的时候,她却满院子乱跑,活蹦乱跳得很。
再不然就说苏光启离不得她,只要苏寒月一离开他便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苏光启是越来越粘苏寒月,但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还不是苏寒月,每次让她去学骑马时都对苏光启说:“姐姐走了,姐姐不要你了。”这么丁点大的孩子怎么听得懂,但苏寒月的表情那么狰狞,吓也会被吓哭吧。
哪里是舍不得她!
苏兴德这些日子为了林家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要去布置安排,知道的人又不能太多。好在地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什么地方有什么天险有屏障,什么地方有人家他都心中有数。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只有五六个,都是苏兴德的心腹。
苏兴德因为太忙经常不在府中,苏天荷无法向他回报苏寒月的学习进展,这便也成了令她憋闷的原因之一。苏兴德毕竟是一家之主,就算苏寒月再不情愿也得听苏兴德的。
“大姐姐,吃冻梨糕吧,这是新来的厨娘做的,味道不错。”别再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出来了。苏问蕊将马车内小桌上的食盒朝苏天荷的方向推了推。
“我要尝。”苏寒月无视苏天荷的激光眼,伸手拿了块儿糕出来吃。
“你慢点。”苏问蕊替她拂去身上的糕点屑,抬手倒了盏茶递给她,“别噎着了。”
“二姐姐,你去过江指挥使家吗?”苏寒月饮下一口热茶问。
“去过。这次给咱们下贴子的是江家三小姐,她跟大姐姐同年。她有个嫡亲的弟弟,比你大一岁……”
嫡亲的弟弟?那也就是说还有庶的了,真是个大家庭啊!苏寒月叹息。但也挺乱的吧?还是苏家好,没有庶的全嫡……还不是一样会吵架……
刚过完年,估计这梅花也开不了几茬了。选在这个时候请客挺好的,新年刚过不久大家都有了空闲,又空闲了一段时间正好想热闹热闹了。
江家请的人挺多的,据说江指挥使致仕的事儿基本已经定了,这是打算在致仕前把他积攒下来的人脉交到他的儿子手上。江家长子现在也任着千户之职,可他一是资历不够,二是缺乏实战经验。当一个千户其实已经很勉强,这指挥使的位置他更不用想了,江家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之所以这么一力举荐苏兴德,除了他的能力够强,还存着若他真坐上了那个位置要多多照顾老上级的儿子的意思。
当然,该认识的早就认识了,该提醒的也早就提醒过,这次只是为了加深一下后宅的联系罢了。
虽然江家的三姑娘跟苏天荷同年,但明显跟苏问蕊的关系更好一些。不过江家三姑娘年纪小小处事却圆滑得紧,拉着每一个去的人都好一阵寒暄,特别是她们苏家姐妹。苏寒月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被江三姑娘一阵夸,连她这个刷了层绿漆的老黄瓜都被她说得晕乎乎的。
都指挥使的家果然不是她们千户家里能比的,苏家的花园就豆腐干那么大块地方,栽上两株老梅已经算是极致了。旁边就一条石头小径,用不了半柱香就能逛个遍。可人家指挥使家,她们这些小姐呆的花厅旁有一个占地一两亩的河塘,塘边种满了姿态各异的红梅。若绕着河塘赏梅,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
前几日又下了一场大雪,洁白的雪印着火红的梅,两相衬托下映着结满浮冰的河塘,真是别有一番意境。旁边的回郎下,几名丫环打扮的年轻姑娘怀里抱着刚剪下的红梅正往花厅里来。走动时身姿摇曳,如波涛般涌动的裙裾仿如开在盛放在结冰的河塘上翩翩起舞。
苏寒月透过花厅的窗户往外看,心中感叹着有多久没见过这般美景了。以前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可天下的名山大川她却游历过不少,这样的风景在很多公园里都是随处可见的。现在虽说身在千户之家,能见到的却少了。
苏寒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