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了这两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父亲,你想好对策了吗?”见苏兴德先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后来又看着窗外,一脸的严肃沧桑,苏寒月便忍不住了。
“还不知如何呢,还是等等再看吧,我会记挂着此事的。”苏兴德安抚着苏寒月,将她送出了书房。
今年入秋以来苏兴德感受到了与往日不同的气息,仿佛暴风雪前的宁静详和,连鞑靼人的入侵都比往年少很多。是该趁着现在给自己安排一条退路,最好能带着孩子一起,免得他们小小年纪便要离开父亲。
苏寒月离开书房的时候不知道苏兴德的想法,她虽感觉到了不寻常,但总觉得一切还早呢。只是小心些提防着,事情未必就会真的糟糕到那一步去。
秋天渐渐过去,入冬了。
连着好几日天都阴沉沉的,但雪却一直都没有下下来。
苏家三个女孩都挤到暖香院陪苏光启玩,大这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干果。这时管家传了消息进来,说是郭明之报喜的信传过来了,考中举人了。
苏天荷拿着喜报看了好几遍,匆匆离了暖香院去前院询问送信来的人。
苏寒月与苏问蕊看到苏天荷一脸的喜色,都偷偷抿嘴笑。苏天荷现在正高兴呢,没功夫理会她们。
“二姐姐,真的不给启哥儿过生辰吗?”再过半月就是苏光启的生日了,因为那天同为蒋氏的祭日便不好给他过。但苏寒月觉得,活人比死人重要。祭奠蒋氏,替她烧些纸钱便成了,苏光启的生辰该过还得过。否则,等他再大些,懂事了,该作何想。
苏问蕊也很为难,毕竟百善孝为先。若给苏光启过生辰,别人或许会骂他们苏家的孩子不孝。“虽说我也想,但毕竟有冲撞……”
“二姐姐,自己的母亲跟儿子有什么好冲撞的。你若是怕被人说,那就咱们四个,关在屋里悄悄的替启哥儿过,你觉着如何?”关起门来就不怕人说了吧。苏寒月知道苏问蕊好面子,最怕听别人的闲话。
“那母亲的祭祀呢?”总不可能也在屋里吧。
“不是设了个小祠堂吗,早上咱们早早儿的去祠堂祭拜,回来以后便在暖香院里替启哥儿热闹热闹,都两岁了呢。”他可是蒋氏拼了性命生下来的,有哪个母亲不希望看到自己孩子好的,若知道他好好的长到了两岁,不知该有多高兴呢。
“那好,等大姐姐回来,咱们跟她说说,就这么办吧。”反正苏天荷也是个好热闹的,一说她准同意。
今日女先生给她们三个放了假,经过这么些日子,苏天荷终于领会了女先生的大部分意图,将学会的东西融进了骨子里。虽然表面上仍是大大咧咧的,但她已经学会思考了,遇到事儿也不再那么冲动。看到这样的成果,女先生虽不是特别满意,但偶尔在给苏问蕊、苏寒月放假的时候也会大发慈悲的让苏天荷也跟着休息一日。
等到苏光启被乳母抱进碧纱橱午睡的时候苏天荷才回来,苏寒月与苏问蕊被炉火烘得昏昏欲睡。
苏天荷的激动在外面还没挥洒完,回来屋里便把两个妹妹闹起来不让她们继续睡。要不是苏问蕊挡着,说不得她还要把苏光启都给弄醒呢。
“大姐姐这么高兴,韩大哥定是考得不错。”苏寒月笑着打趣她。
“到底如何,大姐姐快说说。”苏问蕊被她一闹瞌睡便没了,便凑趣问。
“确实考得不错,考进了前三十名。”苏天荷压抑不住的激动,“他来信时还说没把握,我就劝他,让他别太担心,总能考好的。你们看如何,被我说中了吧……”
苏寒月觉得,郭明之作为她们未来的大姐夫,以后若能谋个好差,能在朝堂上混出个样来自是再好不过。可这样的话若老是翻天覆地的讲上一个下午,任谁也受不了。苏寒月从没觉得苏天荷这么能说,她们到后来都不敢搭腔了,就怕她一直这么下去没完没了。可即使如此,苏天荷居然还可以滔滔不绝的说上半个时辰。
“为何都不说话了?”苏天荷高涨的热情直到苏光启醒了都还没有恢复正常,但看着两个妹妹不太热络的样子,心里难免不爽,说话时口气便有些不好。不过经过女先生的**,就算再不高兴她也仍旧压抑着没发作。
苏寒月忙替她倒了杯水,“大姐姐,跟你说了些话口都渴了,你说得这么久,快坐下来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