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兴许真与京中世家有点关系,陆景焕定了定神,又再次看了眼自己住的这间屋子,一咬牙同意了苏寒月的建议。
苏寒月那女先生住的地方他是去过的,虽然离闹市很近宅子里却很安静,院子也够大。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还能有时间看书,其实对陆景焕来说那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你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我决不会让你后悔的。”苏寒月信誓旦旦的保证。
苏寒月看出苏问蕊的挣扎,默默的什么也没说,只作不知。
她如今只关心如何才能开源。以前在家的时候稍微做点什么生怕被人发现,总是偷偷摸摸的,每次被苏兴德知晓都能迎来他赞赏的目光。还当自己真是毫不在乎的,总认为自己的心智成熟到可以忽视一切外在的褒贬。现在失去了,才发现其实内心也是渴望得到认同的。
苏寒月暗自叹了口气,收回思绪再次看向车内的苏问蕊。想他们苏家,除了苏天荷稍好一些又有哪一个不是处于彷徨无助的挣扎之中呢。
苏寒月刚刚暂时摆脱了皇子的追杀,想要赚些钱让自己跟家人过得稍好些,偏因为放大镜又节外生枝。想用特殊材料制作出吸引人的首饰,却又没个靠山害怕树大招风。
回程的路上,苏寒月将帘子撩开一条缝朝外面看了看。街上并不嘈杂,想是天冷人们吃过午饭躲在各处地方歇息,显出些历尽繁华后的萧瑟。
苏寒月坐的车是苏家装过减震的马车,并不颠簸,摇晃间困意袭来。眼皮刚闭上,突然听得外面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挟裹着马的嘶鸣令苏寒月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她又撩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五百里加急,应该是边关的战报。
苏寒月在边关的时候见过,也想像过真跑到了京城人得多累,今次算是亲眼见证了一回。
不知道边关出了什么事,看方向应该是从南门来的,难不成是南疆那边出了事?
老话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人在保证不了温饱的情况下,真的很难坚持。
况且苏寒月提出的并非不平等或者屈辱条约,反而充满了诱惑性。
其实当苏寒月提到能保证三餐温饱时陆景焕便愿意了,可听到后面更具诱惑的条件时又有些不敢相信,怀疑起苏寒月所说的真实性。许是被压迫的久了,不自觉对人产生了恶意的猜想,便觉得苏寒月所说的不太可能。
早知道他不会愿意,其实苏寒月也有些不舍,但总是要分开的。苏光启要长大成人,不能老粘在苏寒月身边,有很多事必须要他独自去面前。越早独立,他以后的路才能越宽。
俗话说:穷人的儿子早当家,很多事都是逼出来的。
苏寒月不再提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他还转不过来,说多了他会更烦感。
苏寒月把话说得很明白,这胡掌柜明明知道就算这放大镜卖了高价她们也守不住,但他来时却一字不提,直接让苏寒月出价。明显就是给她们挖坑,苏寒月要这种时候都不辩上一辩,那不是太软弱可欺了?
胡掌柜略一沉吟,“我们虽未签下契书,但我相信你是个守信之人。回去后我会对外散布消息,说你们已经将放大镜交给我们祥庆楼,一月后筹备完毕便开始售卖。这一月之内,你们除了要做好放大镜手柄,另外还要做一批首饰,趁着放大镜的东西或可有不错的成绩。”不愧是祥庆楼的大掌柜,这么快便想出一系统的营销策略,并且这么快便体现出与合作的好处来。
这样的结果苏寒月当然是满意的,不过她还希望再进一步。不过今天就到这儿吧,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亲自将胡掌柜送到大门口,苏寒月还不到八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虽说七岁男女不同席,女子一般送男子离开都只送到二门,但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而且她们现在这小门小户的,便也不讲究那些俗礼了。
胡掌柜默了默,“苏三小姐的话胡某已经听懂了,胡某浅薄未及细思,还望姑娘勿怪。”
这话苏寒月却是不信的,不过也不至于因这事儿就在心里责怪胡掌柜。人家第一次与你见面,本就没有交情,不提醒才是正常的。说自己浅薄不过是谦词,苏寒月也不会当真。她很有与祥庆合作的意愿,自然不会找胡掌柜的不痛快。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谈,苏寒月便揭过此节不再提。
“小女确有让出放大镜之意,却并非只是为了银子。而是打算与人套个交情,长期合作的。”
“怎么个合作法?”胡掌柜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因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