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替这孩子讲吧,这孩子委实可怜,常被他父亲毒打,因为季意如说‘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姜氏,当年差点被那女人害死’。”说着就卷起穆谨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以及脖颈外围的伤痕给齐公瞧,确实是骇人的鞭伤。
齐公开始发颤,在原地颤抖着。
穆谨哭够了再一字一字道:“夫人与鲁公无意中聊起父亲那年在大营带回的姜姓女子,寻常女子没有理由生了孩子不给个名分,民女身上一直有半块玉佩随身带着好像是兰字,他们知道齐公有一女也叫姜兰,所以这就对上了。经夫人多方打听,当年父亲怕给自己惹来通敌的罪名竟杀了母亲……”
齐公已不忍再听下去,上去抱紧穆谨与她哭作一团。
一旁的吕四淡淡道:“可这玉佩是从一个年轻公子手上得来的。”
穆谨慢慢推开齐公再解释道:“年轻公子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姑娘?说来话长,她是我的一个姐姐,是父亲一个妾室所生,民女在家中不受待见,受宠的姐姐时常虐待我,瞧着那玉佩好看就抢了去。她在鲁国是出了名的行为不检点,经常出去勾搭男人,另半块她从哪得的就不得而知了。”
见吕四挠挠头默默退下后齐公更信了几分,然后再是昭穆夫人的添油加醋,就连一直不说话的鲁公最后都站出来为她抱不平。
齐公捏紧了拳头,咬牙保证道:“寡人会按原计划进行,待到夏天必护送鲁公回鲁国,并下令臣子不得接受鲁的人的贿赂,谁为季孙意如说话立斩不赦。”
第一个计划圆满完成紧接着第二个计划:
之前凭着穆谨的本事,她很快从吕四那里得知这块玉佩的主人曾经住过悦来客栈,他们是六女两男。穆谨先乔装去悦来客栈察看了一番,再重金从店铺伙计那打听到他们走之前和他询问了哪个村有清净的房屋供他们居住。
几番周折,穆谨真的打听出季秋的下落。
穆谨成为齐公的外孙女,于鲁公、与她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筹码,这将会给他们带来无穷尽的好处,只待关键人物死,这便成了他们此生烂在肚子里的秘密。昭穆夫人快马加鞭组织她的暗卫再加上鲁公借给她的不少亲卫,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出动了。
五十个黑衣人排成两排背着明晃晃的刀从天而降,本应是悄无声息地落在那座屋舍的屋顶上。
谁曾想,接下去听见的是叮铃哐当接连有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出场不够帅啊!
那些刺客怎知铺着厚厚茅草的屋顶下面竟然是空的?他们本是想着手拉着手是为了落下来好看,哦不是,咳咳,是为了保持平衡,一齐落地给目标以重击,一击毙命的。
此刻,他们个个狼狈地爬起来料想到其中有诈,皆把握在手中的刀紧了紧。
“追音,思音,璇音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你们先上。”穿戴整齐的四人站在屋外,其中一人命令道。
三个侍女不辱使命,平时拼死练习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护小姐周全而不是拖累小姐,更是为了自己作为队长的面子。季秋站在原地看着,默默地想了这么些有的没的,杳音没在仍是让她有些不安。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追音跑出来喘着气道:“小姐,现下他们被我们控制住,但保不齐还会有人来支援,依奴婢看您还是往城里跑比较安全,城内不可能有打斗,到了那您也可以找吕四公子。”
季秋听着好像有理,她走了那些黑衣人也不会豁出性命对抗她的侍女,她正想走,追音叫住她道:“小姐,晓兰在哪啊,奴婢怎么没见着她?”
季秋道:“忘了和你们说,她被我埋在地窖里了,她现在兴许正吃着果子,放心,里面的粮没个一年半载她吃不完……”
早知道就不听思音那丫头的了,季秋将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在了跑向城里的路上,她“家”离城里起码有十里地啊,她才想起来。
好在一路无事,但她还是有莫名的不安感。“咻。”她放了一支召唤逸的紫色烟雾,她虽知道逸不在,但还是想碰碰运气,万一他正巧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呢?
季秋懊悔平时她的侍女们在练武时她却只顾着睡觉或是被姬辰叫去,是的,都怪他。
这是哪啊?她用双手撑着快跑废掉的膝盖,好在她看到了很远处是都城城墙,这下哪怕爬着去也用不着多少时间,待到了墙根底下休息片刻蓄个力翻过去,晚上就算彻底安全了,她这么想的,不想身后一阵小凉风吹过。
大事不妙。
她淡定地转过身,因为她已察觉到一阵一阵强大的杀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