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贤香的一声“爷”,是她私心想尽量在称呼上同皮照民多亲近些,倒也不算逾越,殊不知更正中皮照民下怀。因为在皮照民中举后,皮曲氏也曾改口呼过皮照民为“爷”,只是又因习惯,更多叫他“夫君”“照民”罢了。那时,皮曲氏唤他“爷”,声音些许颤抖,隐藏试探,脸上也红成了贤香这般模样。
皮照民甩了甩头,抛开回忆,问贤香道:“只是什么?”
贤香咬了咬牙,一时被心中复杂冲昏了头脑,大声回道:“只是爷这般待贤香,叫贤香都不免对爷起了心思。可是爷说只愿收了贤香为皮家丫鬟,怎好又这般戏耍贤香?”说着说着,贤香竟眼中含泪。
话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去的,也叫她自己忽然明白,原来她是对皮照民起了好感,甚至更重,到了初尝恋爱的程度。眼泪不由落下,一来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觉得皮照民既然无意,叫她委屈;二来,皮照民不知她是李毅安排的眼线,她已心生愧疚,无法直视自己感情。若是皮照民与李毅一直感情和睦还好,但若不然,她心向了皮照民,却还要顾着自己一双弟妹安危,到时她又该何去何从?实难两全啊!
“啊,你别哭啊,别哭,乖。”皮照民恍惚中又从袭香身上看到皮曲氏模样,顿觉心疼,但也还能分辨,忙道,“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叫你起了误会。你还这么年轻,也才刚过及笄,你可知我家长女都十二岁了?你比她大不了多少。我是心疼你如同我女儿年纪,却要给人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