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插着的长刀被拔出暂时丢弃在地,伤口处该是已经处理过上了药,大半个身子都被绷带缠绕。那洁白的绷带也已被鲜血染红大片。瞧这模样血并未被彻底止住,用不了片刻就要再换药重上绷带。
皮怀礼颤抖着手探了探皮照民鼻息,虽然有些微弱,幸好也还……也还……
“呜……”皮怀礼再度哽咽出声,但怕打扰皮照民休息,赶忙紧紧捂住口鼻,不叫哭声传出。
外头,梁允听罢御医诊断,先是眉头越皱越紧,后厉声道:“你不行!换别的御医来!”
“是。”这御医一边擦着额头冷汗,一边立即应声,心下还觉逃过一劫。
皮照民那伤势,怕是换了谁来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刀口太深,血再怎么止都止不住。他尽力了,都不敢保证能救活皮照民。看梁允如此重视,想来皮照民受圣上青睐重用,圣上更该重视皮照民性命。这一个弄不好,皮照民……他都要跟着受牵连。现在梁允命他换个人来,他也顾不上转祸他人,从地上爬起来跑着就去了。
“不行,我也得去。”御医跑远后,梁允还觉不放心,同皮怀礼招呼几句,“怀礼,你且先在此照看好皮侍郎。我这便回宫,亲自奏请父皇,定严惩汤道渠,还要父皇派宫中最好的御医来。就是要把整个御医院都搬来也定要救活皮侍郎……”说着说着,梁允发现皮怀礼根本没留意听,叹了口气,“唉……”
梁允也没再多耽误,这便动身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