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夫们正焦头烂额,最终也无法确定瓶子中的毒药是否是真的解药,可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伊穆心口上的银针已经开始发灰,若是再不做出决断错过时间,怕是连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皇上,娘娘怕是无法再等下去了”大夫为难道。
司马燚手中紧握着瓷瓶,只不过半米的距离,他竟然无法抬手送至伊穆的嘴边。
一旁的坤丹无数次想夺下司马燚手中的瓶子,可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不敢伊穆死在他手上。
“皇上,请您快快决断,若是娘娘心口的银针变黑,怕是大罗神仙也救治不了”大夫焦急道。
“你若再不动手,本王可以替你”坤丹与司马燚平日里也都是刚毅果决,可这回又都是优柔寡断。
“她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朕的手上,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司马燚此时的心揪成一团,喂完药后,他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大夫终于等到司马燚下定决心,将药给伊穆喂下,过了许久,心口的银针不再变色,大夫拿出匕首割破伊穆的手指,原先发黑的血,慢慢变得鲜红,大夫这才安下心来。
“娘娘得救了,这确实是解药”大夫欣喜狂呼。
司马燚这时才正常的呼吸,望着伊穆的嘴唇由原先的黑紫色慢慢便成红润,身子由冰冷慢慢恢复正常的体温,心中的千斤巨石才缓缓落地。
翌日,伊穆由于常年习武,体质优于他人,所以不过一夜的调养,第二天便恢复了意识。
伊穆费劲地睁开眼皮,她的意识还停留在几日前阿迪娜府上,正欲起身时,发现身边的障碍物司马燚,若不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喊不出声音来,怕是整个王宫的人都能听见她的尖叫声。
“醒了”司马燚云淡风轻地开口道,其实他已经整整几日未眠,适才也不过刚刚睡下,脑袋撕裂地疼痛。
“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会在这儿”伊穆觉着身子莫名的虚弱,像是全身的筋骨被人抽走一般,一丝劲儿也没有。
“别闹,让朕再休息一会儿”司马燚揽过伊穆的脑袋,下一刻便又睡过去。
伊穆努力回想当日情景,脑袋莫名的发胀,实在是想不起来那日之后发生了什么,无奈只能等着司马燚睡醒后再问问,只是现在这个姿势有些怪异,不过她也没有力气挣扎。
“我饿了”
司马燚看了眼怀里的伊穆,起身盛了碗米汤送到她的面前。
“我很饿,你就给我喝这个”伊穆觉着自己的肚子现在就像只猛兽,一头烤全羊也只够塞牙缝的。
“不愿意喝”司马燚看着手中的米汤,确实没有食欲,可大病初愈的人,也只能喝些易消化的清汤寡水。
“饿死也不喝”伊穆继续躺回被窝里,心想喝米汤跟喝水有什么区别。
“那你就饿死吧”司马燚披上外衣,走出门外,伊穆掀开被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费力的起身,却没想到竟然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无奈这能倚靠在床头。
不过一会儿,只见司马燚手上拿着一个汤碗递到伊穆面前。
“什么啊,好香”伊穆原以为是鸡汤,可一打开只是一碗有鸡汤味的白粥,连根鸡肉丝也没有,瞬间耷拉下来脸。
司马燚见她这副嫌弃的模样,心中立马来气“不吃拉倒”
“难不成是你亲手做给我的”伊穆心想他出去那么久,又亲手端来,不免让她有些期待。
“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朕只不过是顺手给你带回来一份”司马燚怎么可能会承认。
伊穆二话不说端起粥碗,三两口便下肚,吃完后砸吧着嘴,还是很饿。
“阿迪娜呢”
“有这个闲心,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难不成我现在是回光返照,大夫也放弃治疗我了”伊穆一下没坐稳,身子差点跌落在地,幸亏司马燚在身旁将她扶住,很是鄙夷地瞧了她一眼。
“我还没见我爹最后一眼呢,我哥和阿卓都在吧,叫他们进来,我宣誓下我的遗言”
“你安静地死去便可,没有你的聒噪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遗言”司马燚忍不住捉弄她。
“我虽没有万贯家财,可好歹还是有些积蓄的,我爹又那么清廉,肯定没有钱留给我哥娶媳妇儿,阿卓还这么小无父无母的,我也得给他找个媳妇儿,我怎么这么惨啊,好不容易找到亲爹,他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伊穆一把鼻涕一把泪,拉过司马燚的袖口,胡乱的在脸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