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呢?
她留恋那碗粥,可那人没有青菜和那种软软糯糯的东西的种子。
即便有,她也不可能在两仪院偷偷种别的作物,她还是吃不到那碗粥的。
而后来她挽留他,就不是因为那碗粥了。
她不能认同这个人说的话,也不能认同他“度众生”的理想,但她的心脏一瞬间震颤起来,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
她的手在发抖,眼睛在发亮,连呼吸都是热的。
知苦道:“倘若你一定要这么做,倘若你一定要到最秽恶的世界去,倘若你一定要度最苦恼的众生,那么我能帮你吗?我有什么,是可以帮你的吗?”
她多怕他又只是笑一笑,然后摇摇头告诉她,她不能帮他。
好在他没有,他沉思了片刻,最终将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你手上的这枚戒指,若能割爱,可以帮到我很大的忙。”
知苦怔了怔。
她的右手食指上从小就戴着一枚紫棠色的戒指,不知来处,也不可摘下,二十多年了,始终这么牢牢的戴在她的手指上,连那个女人也没有办法。
知苦有些为难,她伸出手:“如果你需要,我愿意给你,可是这枚戒指我摘不下来。”
那人沉默了片刻:“你为什么不愿摘下它呢?”
知苦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摘下来,是我摘不下来。”
那人还是相同的语气,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又或者似有似无的淡淡悲意,轻声道:“你若愿意摘下它,就可以摘下它。”
他是不相信她吗?
知苦无奈,手指放到那枚戒指上:“若能摘下,我自然是愿……”
她愣住了。
那枚小时尝试了无数次,不论如何用力都摘不下来的戒指,此刻叫她轻轻一拨,便落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