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夜里做梦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当初被你吞掉的那些东西回来找你报仇?”
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腿,被碎瓷残片深深割破,渗出殷红的血,蜿蜒着流淌开来,掺在这一地滚烫的忘魂汤里,将汤水染成血色。
就在这样的对话里,在这样没事找事的时光里,他们从不再陌生,渐渐养成习惯,变得熟悉。
熟悉之后,甚至,范无救会叫亲切的叫她“孟孟”。
“孟孟,你的水太难喝了。”
“孟孟,你的花刚开就被鬼采完了。”
“孟孟,你单身多少年了?”
“孟孟,又是新的一天,可你男人还是没回来。”
而每当这时候,她这个孟婆鬼,就会对这位神经病无常鬼说:“如果你叫人一定要叫叠字才舒服,我不介意你叫我婆婆。”
……
那时候的她,知道自己就在悬崖的边缘,再进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她不知道范无救这么问她,是不是因为他在梦里见到过曾经被他吞噬残杀的鬼魂们,反正她从来没有在梦里遇见过它们。
她只是能看到那个日夜拉扯她的深渊下,是数万年前的血色海洋,海浪里翻卷着她和无义草曾经吞噬过的每一具灵魂。
那些无辜的亡灵,他们不来找她,他们等她。
等她从高高的悬崖上跌下来,跌进那个炼狱一般的海洋里,一同沉沦……
然而就是这样的状态下,她还是认为,范无救那个无常鬼,才是地府头号神经病。
毕竟她如今变成这个模样,都是有原因的,且原因清楚明白。
可当初那个玄幽鬼王,如今这个地府阴帅,他发疯作孽、惹祸闹事,似乎全无理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