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来说,这大半年里起起伏伏的一切,让她觉得,上一回见到这个人,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初见的琴音,再见的月色,三见的情定。
她原将这份感情中的所有炽热都深埋心底,她原以为,两个人彼此相爱,即便不见,她知他安好,知他心意,她便也快乐了。
可这四见,她撕碎一身嫁衣,从一处红墙绿瓦逃出,跨越两个国度,来到另一处金碧辉煌,却见到那人,一身喜服。
一声笑罢,她知道她错了。
她的思念成狂。她的悔意成狂。她的恨意成狂。
“司卓?”
她恍惚一瞬。
那是南山的声音。四目相对,是南山眉尖轻挑,先一步发出问候:“你怎么来了?”
她怎能不来?
她醉着朝他走去。
高大如魔影一般的假山下,全是黑夜中的幽暗,在这幽暗中,司卓看着这让她心碎的红衣,哽咽。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南山,是我,是我害了你…”
南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司卓。
从前在百越,他的琴音,他的信,他明明已经让这个昏暗又寒冷的灵魂亮起了光,可怎么三月未见,她竟破碎至此呢?
南山很想像从前一样,用他的心意和他的笑,让这个恐惧又寒冷的灵魂,重新亮起光。
可当晚风吹过,又是那样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南山面色一白,眩晕的几乎无法呼吸。
他只能偏过头,告诉她一句:“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自愿的。不要为了这件事不高兴。”
其实这一趟,来东虞,究竟是要做什么的呢?
来时路上,奔腾的马背上,司卓断断续续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