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气,故意提出来的啊。
回想起他梗直了脖子离开仁明殿,愣是不回头看她一眼的样子,阮清茴顿时忍俊不禁,垂眸轻笑了一声。
青鸾一见主子笑了便知有戏,连忙又道:“娘娘,奴婢说句逾矩的话,陛下在您面前时常小孩子气,您哄着些便是了。譬如方才陛下说要去福宁殿,其实也就是想让您挽留他,在乎他,可娘娘您非但不说,倒还行了个礼,这下陛下不想去也得去了。”
“我哪里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她侧眸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这个时辰,怕是陛下已经歇下了,明日午后你准备些点心,随我去文德殿吧。”
“是。”
*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沈砚便醒了。
昨日睡得实在不怎么好,身边突然空空如也他难免不习惯,翻来覆去一个时辰也未能顺利入睡。
若是换成往常,这会儿他早就搂着身旁的温香软玉,在梦里与阿茴岁月静好了,哪至于沦落到现在顶着眼下一圈乌青去上朝?
偏偏垂拱殿那些大臣们一个比一个能说,密集又繁多的话语源源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脑子,好似耳边有人念经一般,眼皮子不知不觉就耸拉了下来。
“陛下!”
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子声音猛地将他惊醒,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下方左侧的卫老师正瞪着一双虎目看着自己。
沈砚讪笑两声,道:“朕昨日歇得晚了些,诸卿方才在谈论何事?”
话音方落,右侧前排的一位紫袍中年男子手持板笏走到中央,躬身作揖,“回陛下,臣与诸位相公方才在讨论秋闱一事。”
“哦,原来是秋闱。此事向来是由礼部负责,卿为礼部尚书,一切事宜皆由卿全权定夺,可有何问题?”
“陛下,往年都是由卫首相、郑学士、吴侍讲三人同为主考官,而今年郑学士已辞官回乡,卫首相也说今年考生中有亲侄在内,为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