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秘书信
岑东溱瞧见他眼神清明些了才松了一口气,放下茶杯,摸到火折子,点燃了离殷桉最近的一盏烛台,以免他清醒过来之后看不清状况胡乱喊叫。
虽然她觉得这种可能不大,毕竟这位殷御史是位喝醉了酒还知道半夜爬窗之前先敲窗的人物。
她本就没什么睡意,现下突然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整个人比白日里还要清醒,随便找了本书在烛台附近坐了下来,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
而殷桉一杯冷茶下肚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没了声响。
岑东溱抬头望了他一眼,见他高大的身躯坐在冰冷的地上,说不出来的委屈,翻书的动作顿了顿,终究还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看起了书。
说是看书,其实书上的字儿根本就没打她脑中过。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殷桉就是那位与皇后一同“死”在了大火之中的太子吧。
所以那日她才会在废弃的中宫碰到他。
他隐姓埋名潜伏在朝堂之上又是为了什么?
岑东溱不愿细想,也不敢细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岑东溱收拾好自己乱糟糟的思绪再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殷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在地上睡着了。
他的身子歪在一旁的小杌子上,脑袋低垂着,高大的身子与周围矮小的物件有些格格不入。
现下立春没多久,夜间寒气还是有些略重,她刚刚下床得匆忙,只披了一件外衣,这会儿都有些冷。
别说地上了。
岑东溱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放下手里的书,朝着殷桉走去。
走到近前,岑东溱顿了顿,才俯身去扶殷桉,但他身子高大,沉重得很,岑东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到不远处的软榻。
把人安顿好之后,岑东溱伫立在软榻前失神地望了殷桉那张脸许久。
他的睫毛很长,闭着眼睛睡觉时美好得让人挪不开眼,与平日里的清冷全然不同。
岑东溱望了好一会儿,才去到床榻躺下。
只是躺下却也没什么睡意,一直凝神注意着外间的动静,直到外面的天全然亮了起来,她才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没多久又醒了过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呢喃,“等我回来。”
她嫌这声音聒噪,动了动身子,将脸转了个方向。
身后一声轻笑,下一秒有一个软软的东西飞快地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却沉重重的。
岑东溱醒来的时候,外间的软榻上没了人影。
岑东溱失神地看着空荡荡的软榻,叹了一口气,扬声唤了蔷薇进来。
也罢,昨夜的事情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算是还了殷桉几次相救的恩情。
虽然岑东溱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十分没皮没脸,但这确实是她唯一能为殷桉做的了。
......
林艺宴被处以绞刑的事情一夜之间传得遍地都是,反倒是宋忱翼大白天的跟男子在赏心阁被“捉奸”一事就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再无人提及。
岑云松好些天没有出门,就连上朝也没有去。
陈如金来看望过岑东溱好几次,邀她去踏春,岑东溱都给拒绝了。
上次牵连陈如金兄妹俩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林艺宴背后的势力虽然消失了,但上次宋忱楠的所作所为令她十分不安。
为免多生事端,短期内她不想与陈如金多做接触。
陈如金被拒绝了几次,十分失落,来岑府也不来得之前那般勤了。
岑东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几分失落。
陈如金算得上是她这辈子目前最好的朋友了。
若是因为这事而疏远了,她只怕也会难受。
不过难受是短期的,若是陈如金真的因为她出了事,她只怕会内疚一辈子,想通了这点,岑东溱也不再难受,照例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殷桉在那日醉酒之后也没再出现在岑东溱的面前。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林艺宴处刑的日子。
那日岑府大门紧闭,上上下下的仆人都不敢高声说话,尤其是岑云松院里的人,连脚步都不敢下重了,生怕被主人迁怒。
这一天岑东溱倒是一大早就醒了,用完早膳之后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情不自禁就走到了种春火果的地方。
几日时间,春火果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