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的,又在无形之中给人以压迫感。
“事情办得如何了?”
书桌之前,一个青衣短装男子正抱着拳低头沉声道:“还差最后一个关键人物。”
宋忱楠眯了眯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隔着门窗,外头的知了叫声突然开始急切起来。
“谁?”
“林氏的外家大舅,秦天明。”
这秦天明是一个握有实权的将军,若是那事要成,少不了他。
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宋忱楠似有所思,垂眸望着桌上的砚。
见宋忱楠没有回应,青衣男子又道:“属下让人查过数次,都没有查到秦天明的真正喜好。”
“软肋呢?”
“也无。”
宋忱楠闻言倏地笑了,眼底浮现出一丝兴味,“这秦天明倒是个还算厉害的角色。”
“继续去查,这事必须要在大婚之前办好。”宋忱楠收了笑,再去看青衣男子的时候,脸上哪还有平日里的温和笑意。
青衣男子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室内徒然静了下来,宋忱楠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看起来一派悠闲,但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轻松,一瞬之间,脑子里又将各种算计都过了一遍,确定不会有纰漏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收了折扇,正要起身,门又被人敲响了。
“进来。”
门被人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进了屋子,行了个礼,才道:“殷大人将昨日送去的几个瘦马都许给了府里的管事。”
宋忱楠眼睛眯了眯,“消息无误?”
“回王爷,消息自是无误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前脚刚出去,宋忱楠后脚就摇着折扇出了书房,往府外而去。
呵,殷桉竟这般明晃晃地拂了他的面子。
不过现在并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的,人一不留心,时间就跟沙子似的从手指间滑走,再也寻不回来。
几乎是在举国的期待中,天念郡主与祁国镇远侯二公子大婚的日子到了。
延国都城距离祁国都城距离还是挺远的,途中要耗上十来天的时间。
这一日,早早的,宫门大开,都城中的勋贵官家,纷纷坐着自家马车,带着厚礼,进了皇宫。
天念郡主既是从宫里出嫁,他们便是该去宫里贺喜的。
也不知是钦天监选错了日子还是天生异变,辰时刚过,刚刚露出半个脑袋的太阳就被乌云遮挡了起来,天空骤然阴沉了下来。
一时之间,明晃晃的白日竟变得似傍晚一般。
此时祁国镇远侯二公子周星辰刚迎了天念郡主出宫门,见到这天色,众人的脸色纷纷变得怪异起来。
实在是这天色奇怪,刚刚明明还是明媚的阳光,怎么刚迎了新娘子出宫门,竟就像是要落大雨的样子?
这对这次的婚事,实在不是个好的征兆。
一些年老的官员忍不住就低声议论了出来,“这是不祥之兆啊......”
“钦天监呢?怎的好好的吉日竟变成这样?”
“莫非这是上天在我们警醒?”
“陈老您可不要乱说话,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
“天念郡主是战神的遗女,自是有老天保佑的。”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嗤笑,“保佑?战神自己都陨落了,还怎么保佑?”
此言一出,人群中众人的脸色纷纷变了,四下望去,也没找到刚刚说这话的人。
眼看天边的乌云越来越近,竟有种要压下来了的错觉,这架势与往日里暴雨截然不同。
终于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一出声,连带着好几个小姑娘一起叫了出来。
郡主和亲,皇帝仁厚些,是送到宫门口的。
这般变故一出,宋敛淌身边的宫人早有条不紊地打了大伞。
宾客们带来的下人此时也回国了神来,纷纷为自家主子打上了伞。
大红色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宫门口,马车边上,一喜袍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上,此时脸色也有些微微的不虞。
乌云越来越多,今天的天气状况并不适合启程,只是他们现下已经迎了新娘出宫门了,再打道回去的话,自是不吉利的。
白福擦了擦额角的汗,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