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程为厚行色匆匆的推门而入,看了一眼一脸严肃却遮不住眼底愁容的父亲,有些奇怪的蹙了蹙眉,对着程父行了一礼道,“儿子见过父亲。”
听见程为厚的声音,程父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晦涩,连一向粗枝大叶的程为厚也看出了几分的不妥。
“爹,你想什么呢?”程为厚奇怪的转了转眼眸,随意的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带着几分忐忑的问道,“您这么晚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最近外面的风声闹得满城风雨,你可听说了?”程父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哀伤。
程为厚微微蹙眉,似是想起了什么出声说道,“你是说愉王勾结异族人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在京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他们提前送了信给妹妹,愉王应该是有时间早做打算,避开此次祸端的啊。但是他瞧着老爷子的脸色,却好似并不是这么的样子。
“出什么事情了?”程为厚此刻也琢磨出了几分不寻常,一种不安的情绪席卷全身。他这两日都呆在军营之中,若不是老爷子派人给他送信要他回来,他此刻也不会处在这里,而是在外面的军营之中。
“你妹妹她……”程父说道这里顿了顿,似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此事说出来,在看到程为厚那双焦灼的神情时暗自咬了咬牙出声,“她通敌叛国,被愉王关起来送往砾州的天牢了。”
程为厚一下子就被吓得站了起来,因为起得太急,膝盖撞在了椅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撞击声,然而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似的提高了嗓音再次问道,“什么,愉王竟然将妹妹给关押起来了?”
程父僵硬着点了点头。
程为厚当即就静不下来了,他从小就把自己的妹妹当作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任何的委屈,可如今她竟然被关在了天牢。天牢那是什么地方,进去了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出得来的!郑恩柏他是怎么想的,不出手阻拦就算了,竟然还亲手将妹妹送到了天牢!
说什么通敌叛国,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自己妹妹是什么性格他这个当哥哥的有什么不知道的,告诉他一向温婉和善的妹妹会成为那千夫所指的叛国贼,好不如告诉他母猪会上树来得让人容易相信。八成这件事情就是太子设的一个局,想要陷害愉王,却不知怎么的把妹妹给搭进去了。
想到这里,程为厚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了,他懊恼的出声,“一定是上次给妹妹写的信,她一定是怕郑恩柏中计才会自己承认了。她怎么那么傻!”
程父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所以他才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女儿心甘情愿做的,更何况此刻京城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愉王一出事难保他们不会受到牵连。说到底,女儿救的不只是愉王,还有他们程府啊!
程为厚暗暗咬牙,突然转过了身子一言不发怒气冲冲的向着门外而去,那架势就像是要去找谁拼命似的。
“站住!”程父冷冷的呵斥道,程为厚纵然心中有怒气,此刻也是站住了脚步。程父大声吼道,“你要去哪?”
程为厚愤怒的转过身子,怒不可遏的回道,“我去找郑恩柏,我要去问问他,曾经答应过我们会好好照顾灵颖的话是不是全部忘完了?灵颖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够这么对待灵颖,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程父微微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恍然的盯着窗外的天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虑,若是太子设下了圈套,我们贸然前去北地不是恰好给了他一个现成的理由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程为厚额头上青筋乍现,暗暗咬牙,反驳出声,“父亲,妹妹她是无辜的。”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必须承担后果。”程父叹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就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身形有些摇晃,像是在瞬间苍老了十岁。
愉王府。
“啊!”
身后一道惨痛声响起,皇帝的眉头不着痕迹的微微皱了皱,却没有停下脚步。愉王府虽是他儿子的府邸,然而此刻他也看出了几分不同。虽然北地是最为贫瘠的地方,但不可否认郑恩柏将它管理得很好。
这是愉王府,他或多或少都要给自己儿子一些面子。更何况不过是一些丫鬟小厮,根本轮不到他出声。
然而周围惊现出的越来越多的惨叫声却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太监回头一看,却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