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一起杀了的，抬眸却看见了一旁站着似笑非笑的杨卓雯，不由得愣住了没有动作，也就默许了面前的这一幕发生。

岳慕恒跌跌撞撞的往岳父那边走过去，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岳父那边爬过去。触摸到了岳父的身子过后，岳慕恒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出声唤道“父亲……”

他怕自己再不唤以后就都没有机会了。

这一年以来，自从知晓方灏曦已经死了之后岳慕恒每次和岳父相见的是都是剑弩拔张，甚至他从此再为唤过他“父亲”。

岳父不敢置信的抬起脑袋，看到岳慕恒的时候眼眸之中瞬间闪过几分神采，甚至从始至终都忽略了岳慕恒旁边的杨卓雯，也自然没有看到杨卓雯那双冰冷却嗜血的眼眸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岳父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岳慕恒的脸，可伸到一半的时候却又收了回去。他的手上早已经被人架了手铐，就连一个简单的抚摸的动作也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恒儿……”

短短两个字，却让岳慕恒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面爆发。眼睛早已经瞎了，然而此刻岳慕恒的脸上还是不由得划过两行泪水。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亲眼看见岳家的人死在了刀下，杨卓雯的眼眸之中满是笑意，偏头看了一眼悲痛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岳慕恒，她勾唇一笑，“怎么样，岳慕恒，这样的滋味如何？”

见她没有反应杨卓雯也不恼，似乎眼眸有些涣散的缓缓出声，“当年我经历的所有事情，我全部都要你再经历一遍。”

哪怕眼睛看不到，可此刻岳慕恒还是能够感觉到杨卓雯的喜悦。那喜悦和释然太过明显，他没有办法感觉不到。方家和允王的事情水落石出，当年的冤屈也得以昭雪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这一切都是他父母用生命换回来的，他又莫名的觉得心里难受。

千言万语最后化在嘴边，也只剩下了一句“曦儿……”

“同样的话我想我不需要说两次了吧，岳慕恒，你根本没有资格唤我‘曦儿’。”杨卓雯的声音冰凉，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情绪，“我想这句话根本没有什么难度，你应该是听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