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卓雯垂了垂眼眸，眼眸微闪了两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程灵颖过来的时候，她特意询问了一下铃铛的现状，虽然程灵颖和春红的说法一模一样，可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完了之后程灵颖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和不自然。

杨卓雯隐隐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这一件事情好似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她一人还处在不知情的状态。而试探完了程灵颖之后，心里的不安则是越发的明显起来，让她觉得太阳穴生疼。

程灵颖出了兮雲院之后就听见小厮过来报说程公子来了，程灵颖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浅笑。

匆忙回了院子，果不其然看见了正端坐在院子里品茶的程为厚，程灵颖当即忍不住的唤了一声，“哥哥。”

“嗯，”程为厚见着程灵颖过来，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唇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的开心。程灵颖是她的亲妹妹，他就算豁出去自己这条命也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的。

不论程灵颖怎么变，不论程灵颖长多大，她都永远是他的妹妹，就是他心中那个柔弱到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

“都已经来了京城了，也不知道回府看望一下父亲，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程为厚的话里满是埋怨，可细看之下却能够发现他眼眸之中的宠溺。程为厚完全是一个妹控，小时候有人欺负程灵颖，程为厚绝对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久而久之，众人也就不敢再在他的面前说程灵颖坏话。而程为厚在程灵颖的面前也没有在外面的严肃正经样，性子跳脱而又有些呆萌，若不是自小就知道他这副性子，说出去只怕也没有人相信他就是那个威名显赫的将军。

程灵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眯眯的看着程为厚，撒娇着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眼眸忽闪忽闪，看着他道，“哥哥……”

一听这声音，什么原则全部都去见了鬼。程为厚虽然明知道程灵颖是装的，可此刻内心里依旧是有些难受，当即出声说道，“好妹妹，你别哭啊，哥哥知道错了。”

闻言，程灵颖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开了。

程为厚本来是想要来看一看好久不见的妹妹，可如今见着人了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没话找话道，“听说太子府前些日子闹了刺客，你没伤着吧？”

“我没事。”程灵颖摇了摇头，若是伤着了，现在也不会这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只是想到了那个因为自己而殒命的丫鬟，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愧疚。她对不起铃铛，也对不起杨卓雯。

程灵颖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暗淡没有躲过程为厚的眼睛，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关注着程灵颖。程灵颖现在的身材不似之前那么丰腴，虽然精神气极好，可因为近日太过劳累，的确是瘦了不少。

“灵颖，你在太子府，过得还好吗？”程为厚看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心里十分心疼。虽然这样子瘦下来了一些的确看上去好看了许多，可是这也未免太过憔悴了点。

“很好，哥哥不用担心。”

“你呀！”程为厚伸出手指搓了搓程灵颖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原本就不赞同妹妹嫁给郑恩柏。说实话，如果可能的话，他宁可将程灵颖永远养在程府，一辈子宠着。

“灵颖，哥哥知道你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又认死理。”程为厚看着程灵颖，眼眸之中不免有些担忧。虽然郑恩柏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程灵颖，可他说的那份照顾却是“兄妹”的照顾，他真怕程灵颖受不了这个刺激。

虽然之前有传闻说她和那个叫做杨卓雯的女子关系很好，它也是担忧不已。如今看来，她好似真的放下了。想到此，程为厚干脆道，“哥哥看的出来，殿下他并不爱你。既然如此，不如你就搬回程府？”

程灵颖摇了摇头，不肯离开。

程灵颖的拒绝早已经在意料之中，是以程为厚也没有什么难过的，“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哥哥也不逼你。不过若是有一日你想回来，我们程府永远都在。哥哥也会永远都在你身边。”

程为厚这番话说得极其煽情，程灵颖的眼眸之中也不免溢满的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了，你是我哥哥，你不帮我谁帮我。”

程为厚又和程灵颖说了好一会儿话，眼见着天色既晚了之后才起身离去。

兮雲院。

春红看着站在一簇花草面前正晃神的杨卓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只觉得鼻尖有些泛酸，眼泪差一点儿就落了下来，幸亏最后强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