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小姐,你好像不太高兴?”清荷看了一眼有些闷闷不乐烦躁的杨卓雯,有些奇怪的出声问道。入宫面圣可是天大的殊荣,小姐为什么不愿意呢?
杨卓雯淡淡的瞥了一眼清荷,闷声反问着出声说道,“我应该高兴吗?”
每一次进宫,虽然潜意识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当初自己还是灏曦郡主的时候他也没少宠着自己,可是对于郑皇帝她还是谈不上多喜欢,甚至隐隐有几分抵触。
清荷帮杨卓雯梳妆打扮好了没多久,郑恩柏就来了兮雲院。两人有些沉默了用了早餐之后,就乘了马车入宫。才走到宫门口,杨卓雯就感觉到了它的巍峨壮观,现在再进来的时候,却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听说今儿个太子殿下进宫了?”云皇后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漫不经心的出声问道。一旁的嬷嬷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两句,“是和杨小姐一起进宫的?”
云皇后错愕的抬眸,“是为了他们的婚事?”
“奴婢不知。”
云皇后端茶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又放下了茶盏,侧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太子殿下这么宠爱那丫头,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京城之中的宠爱,可以成就一个人,也能将一个人推到风尖浪口上,当初杨卓雯受的那些苦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嬷嬷点了点头,“杨小姐是一个福泽深厚的,总归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但愿如此吧。”
御书房。
“卓雯丫头来了啊。”
郑皇帝的态度十分温和,只是那脸色苍白的模样看得人心中奇怪。听说昨日郑恩柏生辰宴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今日却是病怏怏的,让杨卓雯很是不解。
“臣女拜见陛下!”杨卓雯见到郑皇帝行了行君臣之礼。
“唉,朕这么着急找你来,是有事情有求于你,”郑皇帝的眼眸之中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说必须要到南方寻一味药草,你可愿意替朕去?”
“可皇上昨日不是才去了太子府,如今的身体看起来也还算是硬朗,怎么会……”杨卓雯的话没有说完,可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不过是朕迷惑世人的假象罢了。” 郑皇帝摇了摇头,似是带着了几分恍然和无奈,“郑凌然给朕下了毒药,太医说若是一年之内没办法解毒的话,就连他们也无法再控制住了毒性的扩散了。”
“卓雯,如今朕派其他人去寻草药并不是不行,只是那样难免会引起恐慌。南定国才刚刚安定下来,若是如此只怕赤蛇族不会善罢甘休啊。”
“我……”杨卓雯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嗫嚅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或许郑皇帝当初的确是下了命令杀害父亲的,可他也是一个受害者。他虽然选择了旁观,选择了装疯卖傻,可他的确是没有做过对不起父亲的事。甚至是最后有了能力和机会,他还是二话不说选择了为父亲平反。
父亲一生都对国家进忠,若是他还在的话,也一定二话不说拼死拼活的就要去为郑皇帝寻药吧。父亲始终坚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君臣之礼!哪怕最后因为这种愚忠死于非命,可一生之中也从来都是铮铮铁骨。
看出了杨卓雯的纠结,郑恩柏径直出声回答道,“卓雯定然是愿意的。”说完了之后郑恩柏还偏头看了一眼杨卓雯,“是吧,卓雯?”
那句“我不愿意”到了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只剩下了一句,“嗯。”
太子府门口。
郑恩柏说去南方寻药,不知是因为担心郑皇帝的身体,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又或者是对杨卓雯一定会答应这一点充满了自信,总之等到杨卓雯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已经等候在了太子府门口的马车,还有前来送行的程灵颖。
“就当作是出去散散心吧。”程灵颖偏头看了一眼杨卓雯轻声笑道,“听说这一路往南走,能遇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能见到许多不同的风土人情,也算是增长见识了。”
程灵颖的话语之中带了几分向往。
她这样的女子,一生之中就被束缚在了这京城之中,若是可以,她也愿意出去走一走,转一转,看一看大好河山、万千美景。
两人并没有带什么侍卫,甚至郑恩柏连纯兲都没有带上。只雇了一个马车和一个车夫。随身的衣服和必备的钱财等都放在了马车上,马车很大,他们两人做进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