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的理由。

“如果你救的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变成了坏人，无恶不作甚至害了更多的人，杀了更多的人呢。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还要救他。”郑恩柏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的同情，反而恣意妄为的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在意。

倒不是他对生命践踏，而是见得多了已经学会了适应。

杨卓雯的一双杏眸微闪，想要问出那句“如果我也变坏了，你还会喜欢我吗”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她虽然对爱情有自己的见解，虽然为事大胆了一些，可这样的话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郑恩柏奇怪的垂眸打量着杨卓雯，想了想忽然扬起了一抹邪笑，朝杨卓雯送了一个媚眼之后这才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郑恩柏的这番表白虽然并没有多深情，甚至好似什么都没说，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杨卓雯却是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说，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无论她是变老了还是变丑了，亦或者是变得十恶不赦，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对待他。

杨卓雯偏头看了一眼楼下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场面，忽然静默了下来，眼眶之中盈满了泪水却固执的没有掉落下来。看着那个惨死的女子，她竟是莫名的想起了铃铛。

她和铃铛虽然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过就只有一年的时间。可是从她重生回来，就一直和铃铛在一起。她也一直将铃铛当作自己的妹妹，她甚至想过等安定下来了之后就给铃铛找一个好亲事，让她好好的渡过余生。

郑恩柏一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杨卓雯，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此刻他想要出声安慰，却发现自己根本连说话的立场都没有。

杨卓雯幽深的眸子深处不自觉的涌现出一抹冰冷，缓缓的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眸之中已经一片清然，第一次直面了铃铛的死，仰头看向郑恩柏出声问道，“铃铛的死，是不是和秋染染有关？”

既然自己体内的蛊可能和太后有关，而秋染染和太后又关系匪浅，那么铃铛是为了救自己而死，是不是也是和秋染染，或者说和太后有关。

郑恩柏想要骗她，可看到那双眸子的时候什么隐瞒了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秋染染自小就养在太后身边，太后当初就下过决定要将秋染染嫁给太子。若不是出了郑凌然谋逆这一场，当初秋染染就是准备嫁给了郑凌然的。郑凌然虽然以有了太子妃，可对秋染染还是有几分疼惜之意的，所以太后也不担心秋染染嫁过去会受到什么委屈。

可是最后没想到却是他成为了这新任太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京城之中早已经盛传他对杨卓雯宠溺不已。太后自然坐不住了，又怕贸然直接出手会伤了和气，是以才会借着穹奇在杨卓雯的身体下了蛊毒。这一点，他也是查了许久才查出来。

杨卓雯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或者说刚刚就已经隐约猜测到了，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要回去。”

“好，等我们寻到了药，我们就回去。”郑恩柏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由衷的笑意，这么久的努力总算是得到了回报，他能不高兴吗？

杨卓雯微微蹙眉，不悦的出声说道，“皇上根本没病。”

当时她三言两语的就被郑恩柏和郑皇帝两人骗了，甚至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就被打包上了马车。一路以来除贪官什么的倒也是闲适，只是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郑皇帝若真是患了病，皇宫之中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就算这药材宫中没有，这有南方才能寻到，也绝不可能会派一国太子前来。还说什么派她来不会打草惊蛇，也不引来不必要的恐慌，她也是当时脑子犯傻，才会没有看出来！

“你身上的不是毒，是蛊。”郑恩柏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能隐隐感觉到他的愤怒，“赤蛇族以炼毒为名，这蛊毒应该也是从赤蛇族传过来的。我找人问过了，之前你昏睡就是蛊毒开始繁衍，虽然最后将你唤醒了可是却没有将蛊毒清净，这‘冬虫夏草’是很好的药材，对你的身体很好。”

所以，这次去南方寻药，不是为了皇帝，而是为了自己。杨卓雯眨了眨眼眸，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这样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