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驿站之中等消息等了两日也不见程为厚醒来的消息,乌昭清终究是坐不住了,沉着樊箬妖外出的空隙偷偷跑了出来,准备去见一见程为厚。
乌昭清一到程府门口就被门外的侍卫拦住了,那位护卫并不是不认识这位“威风凛凛”的樊国公主,而是生怕她进去了之后气坏了老爷,要知道此刻老爷最恨的人,莫过于面前的这位了。
奈何乌昭清搬出了一国公主的架子,命令侍卫放他进去。侍卫的心中忐忑不安只得让开了,只希望老爷见到她之后不会当场气得发飙才是。
果不其然,一见到乌昭清的瞬间,程父的脸色都变了,甚至不顾她的身份,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冷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还觉得害得我儿不够吗?!”
乌昭清嘴唇蠕动了两下,下意识的想要出声反驳,可想到当初他们也不在旁边,再加上隔得有些远,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程父难免会误会她。是以她也没有多生气,毕竟就算不是她出手的,程为厚受伤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乌昭清只是垂眸出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意,“定国公,我只是想要来看看程将军。”
“不需要!”程父半分没有考虑就直接拒绝说道,态度强硬,“我们定国公府不欢迎你。”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灵颖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乌昭清。原本程灵颖对乌昭清并没有什么恨意的,可自己的哥哥却是因为她受伤,而且凶手极有可能是她,此刻看见她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终究是有些怨她了。
不过现在皇上还没有下结论,显然是在等定国公府的一个态度,而她已经嫁到了太子府,现在也是太子府的人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看她面色憔悴,的确是真的担心程为厚,她也没有强势的直接命人将她赶出去,也没有上前安慰她,就这样如同旁观者一般站在一旁。
“他不是我射伤的,虽然你们不会相信我,但这就是事实。”乌昭清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出声解释道,“我是樊国的公主,你不过一个南定的臣子,我若真想闯进去,你也阻拦不了我。”
见到程父气得胸前起伏不定,呼吸急促,程灵颖这才有些害怕的上前伸手为程父顺着气,“爹爹。”
昭清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嘴唇上面传来的刺痛让乌昭清瞬间冷静下来,脑子也慢慢变得清醒下来。
这边程灵颖还在劝说程父,“昭清公主自小就在樊国长大,樊国民风豪迈,敢想敢做,昭清公主当是习惯了那样无拘无束的生活。一时之间到了这南定国的皇城难以适应,说话向来直来直往,您就多担待一点儿。”
“更何况让她进去看看也没什么,若真是我们冤枉了昭清公主,那今日拦着她岂不是罪人了。若凶手真是昭清公主,这里是定国公府,她有不敢在我们面前做什么。”程灵颖索性将话挑明儿了说,一边是在劝说程父,一边却是用余光中审视乌昭清。
程父紧紧攥着的拳头稍微松了松,儿子遭人暗算命悬一线,要不是顾及到乌昭清的身份,他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来为自己的儿子赎罪!可是最后还是听从了女儿的看法,让乌昭清进去了。
乌昭清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看着乌昭清进了房间之后,那手捏得更紧了几分,青筋乍现,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程为厚……”乌昭清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几分连她都不知道的害怕和惶恐,“程为厚,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若是醒不过来,谁来还我一个清白。你知道不是我伤的你对不对,当时我只是想要叫住你而已,我也不知道那箭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若不是我出声叫住了你,你也不会受伤。”乌昭清哭得梨花带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看着病床之上没有一丝生气的程为厚,那个安静得不同以往的程为厚,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哭得妆都花了也不在意。
等到从病房之后出来之后,程灵颖和程父依旧在院子外。乌昭清对着两人微微颔首,暗淡的垂下了眼眸出了定国公府,一路跌跌撞撞、浑浑噩噩的回了驿站。
樊箬妖将信纸一收,放在烛火上烧尽之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沉思着什么,眼眸之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乌昭清去定国公府的事情樊箬妖早在回驿站之后就已经知晓,本想将她抓回来,但想着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去见程为厚了,也就没有再阻拦。
乌昭清回来的时候看见樊箬妖难得的板着脸的模样,内心惴惴不安,怯生的唤了一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