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的同时还有隐隐的窃喜。

“你真的不要母子三人了？”忍不住，锁定龙璃平静的脸，他再问道。

闻言，龙璃的视线越过步奕宸，落在远方，平静答道：“不是不要，是不适合在一起，即不适合，又何必强留相处对看两相厌？”

对看两相厌？夫妻二人，进京途中不是很相爱互相保护对方么？步奕宸狐疑，“哪怕他们将来如何，你也不再担忧与在意？”

龙璃风轻云淡地答道，“我给她的是离合书，她可以改嫁，找她心怡的男人，将来必会有依靠。”

步奕宸不信，紧盯着他，再问：“如若朕说！朕想要她，将来孩子改跟朕姓，你也没有意见？”

“往后龙泽有可能成为太子继承大统，龙恩成为公主，对于她来说，母凭子贵这不是更好么？皇上不嫌弃她身份，微臣更为她开心。”龙璃居然邪笑着道。

那打趣的语气令得步奕宸眉心皱得越紧，他愈发猜不透龙璃心里想些什么了。如此深沉的人一夜转变，足见用心绝非贪图荣华富贵如此简单。

沉吟好半晌，步奕宸黑眸精光一闪，沉声道：“好，既然你已明明白白地告诉朕，你不要母子三人了，那朕想听你一句真话。”

龙璃又淡然道：“有话请讲！”

“孩子们的出生日！”这个问题，等了许久了，他倒要看看这平静如水的男人有何反应，

即是矛盾又是希望地等待回答……

可是，龙璃的反应让他欣喜，但答案却让他表情难看。

只见，龙璃那双英眉仅仅只是微微挑起，随后唇瓣微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云景二十九年八月初八……”

“八月初八？”步奕宸唇抿起，这不就是与卫驰调查的结果一致？孩子真的与他毫无关系？

龙璃闲聊的口吻继续说道：“是的，初七时黄昏腹疼生产，二更血崩难产，到初八辰时才安然落地。”

“血崩？”步奕宸吓了一跳，黑眸瞪大，没料到，莫问曾经为生孩子命悬一线。

“因为是一胎两个，并且两个孩子长得壮，血崩难产是再所难免的。”

盯着龙璃，步奕宸肯定的语气问道：“后来，是你救了他们母子？”

“对，做为人夫，又会医术，岂有不救的道理？”

“她是何时有喜的？可还记得？”步奕宸不死心地问。

龙璃视线移了回来，直视步奕宸，不答反问：“为何不直接问，她到底是不是昔日的宣王妃苏阡雪？”

步奕宸呼吸一紧，“那她是么？”

龙璃陈述的语气回答：“她不是，她确实是莫问，她本是妓 院卖艺的歌 妓，是微臣为她赎的身。”

答案又与调查的一模一样，步奕宸竟不相信龙璃，低斥：“你如不是没对朕说实话，那就是你根本不了解她，也许她在做歌 妓之前，就是苏阡雪，并且，今日的你太规矩，规矩得让朕不适应！你必是对朕说谎！”

龙璃挑起了眉，“微臣已实话实说，她确实不是苏阡雪，不过信与不信全凭皇上。”

“你不说真话没关系，朕一定会有办法证实，绝不会只听你的片面之词。”

由始至终，龙璃遵从的表现太过完美了，越是美好便越加可疑，越加不能相信。

步奕宸在龙璃口中套不出真话，求证无果，只能气闷地回自己寝宫，就连龙珠一事，也懒得深究，草率地命卫驰将龙珠送去给龙璃，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承乾殿。

两个小家伙，昏睡许久，才先后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全是明黄，孩子们很有默契地瞅向龙榻边上坐着的步奕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