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指望救他,解药我情愿拿去喂狗,也不会给他,你最好死了这条心!”龙璃再次撂下话,再过越过她的身边。
这一次,苏阡雪没有再拦住他,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反过来站到他的身边?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是你教我的!而今,你完全威胁不了我。”
龙璃的步子一顿,身子一僵,转回身子,紧皱着眉,显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我说,别逼我走至绝境。”苏阡雪重申,“你应该明白,将一个人逼向绝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我真不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说爱我么?不是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么?”龙璃僵笑,突然发现,冰冷着脸的苏阡雪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人一人。
“对,我是爱你,从来没有变过,可是你也从来不稀罕!”苏阡雪突然暴喝一声,“这些全都是你告诉我的,我仅是你的一只棋子,你完全可以不顾我和孩子的死活。”
“所以,你想要背叛我?”龙璃一口直中要害,然后讥讽道:“你忘记了?自己的命是谁救的?”
“我知道是你。”苏阡雪凄凉一笑。
“那你要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
“……”苏阡雪没有再说话,而是脸孔现出茫然。
龙璃缓和了语气,安慰了一句:“这些气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我知道你怨恨我,在那一夜就料到了……”
说着,停顿不说了,再深深看苏阡雪一眼,才毅然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瞪着那远去的身影,苏阡雪忘记了止泪,就这么呆立着。
傅姬怎么也无法入眠,彻夜碾转反侧。
脑子里,都是慕容夕冉那张可恨的嘴脸,一想到这个女人,她就恨得牙痒痒的,面目狰狞。突然,她不睡了,倏地坐起身。
守在外面的金嬷嬷听见异响,点亮了宫灯,叫唤一声:“太后您怎么了?噩梦了?”
傅姬烦躁地挑开珠帘,没好气地回道:“要做噩梦的是那贱人,何时轮到哀家?”
“奴婢该死……”金嬷嬷自知失言,一脸惶恐。
傅姬跳下床榻,没有计较,而是下令,“替哀家穿衣,哀家要去给那贱 人送送路!”
闻言,金嬷嬷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太后的意思?”
这是要私下对慕容夕冉用刑么?不对,是要处死么?
“太后,皇上已下了命令,任何人不能私见,这恐怕……”
傅姬瞪金嬷嬷一眼,“恐怕皇帝与哀家翻脸?哼!皇帝妇人之仁就算了,哀家不生他的气,可是哀家心窝的这口气不出,心里就堵得慌,这贱 人害死了哀家多少子孙?而今还想谋杀皇帝,这女人死一万次也难以泄哀家的愤,皇帝心软,不代表哀家就坐视不理!哀家早就对皇帝说了差不多一万遍了,这贱人别被哀家逮到,一旦逮到,哀家一定让她死得难看。”
“这……”
“赶紧伺候,哀家就不信,那贱人死了,皇帝是不是真的有奶忘了娘,真和哀家翻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金嬷嬷还敢说什么话?只得招来白霜和秋月,用心伺候。
傅姬终于在二更时分,来到天牢,她一来,谁敢不开门?谁都知道步奕宸是个孝子,在这后宫,虽说太后不再打理后宫,但谁都知道,太后仍是最大的。
傅姬跟着狱卒,直接来到关押慕容夕冉的牢房。
那时,慕容夕冉已然一身囚服,披着散发坐在木板床上,那双妖魅的紫眸此时茫然空洞,望着地面的稻草蟑螂,身子一动不动。
那个模样,就是一个待死的囚犯,往日嚣张神气的气焰早消失不见了。而今的她当然再也神气不起来,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光华与美丽,反而成了一个极是普通脸色灰白难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