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带肥。
左右现在这时代的人不会化验。
熊浩初俩人出门去了,她也没闲着。洗碗刷锅,菜地浇水,喂鸡,打扫卫生,擦窗擦柜……这会儿可没有钢筋房水泥路,外头全是土路,风一扬,屋子里全是灰,隔三岔五总得将家具全擦一遍,否则都脏得不成样子。
等她忙完这些,日头都升得老高了。
她忙对着院里的影子估算了下时间,确定离午饭还早,还有时间忙别的,才松了口气。
唉,这没有钟点的日子就是麻烦……
把院子里晾晒的肥皂移到草棚架的柴剁上,省得太阳暴晒干裂,林卉走进房,翻出鸦青『色』布料,比划了下,发现果然不太够再做一身,只得放下,准备回头做一身给林川。
再捡起另一匹玄『色』布料,拿出屋子,铺在桌子上,开始划线裁剪。
另一头,熊浩初挑着水桶,领着林川走出林家。
林川眼带羡慕,看了他身上的衫子好几眼,嘀咕道:“姐姐对你太好了,她好久没给我做新衣裳了。”
熊浩初瞅了他一眼:“她说了回头给你做。”
“我知道。”林川嘟嘴,“我还知道她还会再给你做一身才轮到我!”
熊浩初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是吗?”
林川没注意,依然不太高兴,嘴里嘟嘟囔囔的。
熊浩初没管他,一前一后扶着水桶,晃晃悠悠地往地里走去。
田地里已经有不少汉子在干活。瞅见他俩,远远就有人开始打招呼。
“嘿,熊小哥,今儿似乎晚了点啊?”
熊浩初朝他点点头,林川跟着朝那人打招呼:“张叔叔。”
“诶。”那人正是刘婶的男人,林卉姐弟称之为张叔。他似乎对熊浩初的冷脸习以为常,待他们走近了,一看,“哟,怎么穿了身新衣服过来干活啊?”
“嗯。”熊浩初不知怎的,又补了句,“卉丫头刚做的,头回上身。”
林川撇了撇嘴。
张叔怔了怔,哑然失笑:“瞧你小子,这是来显摆的吧?”怪道林川那副委屈样子,小孩子嘛,怕不是酸上了。
熊浩初面不改『色』:“怎么会,张叔你想多了。”
张叔笑眯眯摆摆手:“行了行了,天儿不早了,赶紧干活吧,待会日头起来,可不得热死。”
熊浩初也不再多说,继续往前走。
大家的地儿都是挨着的,他们的话自然被别人听了去。难得见熊浩初跟人搭话,好些个叔伯大哥,熟稔些的就打趣几句,不熟的也跟着笑。
一路过去,因着这身新衣服,熊浩初竟生出几分骄傲和欢喜,比之他往日的……这次仿佛还要来得有滋味些。
心情愉悦,加上吃饱喝足,熊浩初觉着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将桶里的水随手倒在靠近田边的禾杆下,他一手拎着水桶,另一手扛着扁担,脚步轻快地去挑水。
林川照例戴着大草帽蹲田里除草捉虫。
这一忙活,时间就过得飞快。
还差半亩地就浇完了。熊浩初将桶倒过来晃了晃,直到彻底没水了,放下桶,轻吁了口气,抓起衣摆准备往脑门上擦,鸦青『色』映入眼帘,他立马停住,放下衣摆,抚平,改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脖子额头。
然后他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裤脚,上头不知何时已经沾了不少泥泞。
他登时皱眉。
“不好了!不好了!”远处突然传来大呼。
熊浩初浑然未觉,俯下身去掸裤脚上的泥。
“不好了——快来人啊!”
“诶?”戴着大草帽蹲在田里的林川探出脑袋,循着声音望去,“是不是刘婶的声音?”
喊话的人已经跑近他们视野。
“咋啦这是?”有人扬声问了,“出什么事儿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熊小哥——熊小哥在哪儿?”
熊浩初心里一咯噔,立马站起来,沉声问道:“刘婶,我在这……哪儿出事了?”
刘婶大喜:“快、快回去!”她急喘了两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卉丫头——卉丫头有麻——”
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经没了熊浩初的身影了。
刘婶张了张口。
再然后,一道小身影也一手按着脑袋上的大草帽飞也似的往村里跑。
“咋啦咋啦,卉丫头出什么事儿了?”旁边地里的汉子凑过来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