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改天再买。
林卉豪气一挥手:“累什么,女——姑娘家逛街是天『性』,怎么会累!快走快走,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
熊浩初:“……”
要买的东西可多了,俩人不过在县城晃了一圈,背后箩筐都塞满了,连手里都得提着东西。见实在拿不动了,林卉才歇了逛街的兴奋劲,出城回家。
前面说话多响亮,后面就有多凄凉。
县城到村里还得走上大半个时辰。
林卉卯时就爬起来忙前忙后,浇菜、做早饭、洗衣、下地,然后又走上老远到县城做客,下晌又走了老半天……
到了这会儿,逛街的兴奋劲过去了,她那双踩着麻线鞋的脚终于忍不住朝她抗议。
她的脚磨出水泡了——嘶,可能还破了。
她刚“嘶”出声,走在她边上的熊浩初立马询问。
“怎么了?”
林卉微微抬起右脚,哭丧着脸:“好像磨破皮了。”
天气热,这里的人都习惯穿麻线鞋,轻便透气,也凉快,却也比绣花鞋粗糙些。她这身体毕竟还是本土人,平日穿这些鞋子来去县城、干活都不见有问题来着,今天也就是比往常走得略多些,怎么就磨破脚了呢……
熊浩初听了,立马停步,看看左右,将她手上的布料接过去,另一手扶起她胳膊:“去那边坐会儿。”
好吧,歇会也好。林卉扶着他的手,单脚起跳,一蹦一蹦地跟着他挪到路边的一株矮树下。
这会儿约莫申时末,西斜的日头还带着几分毒辣,坐在树荫下能凉快些。
熊浩初踢了块石头过来让她坐着,然后放下手里东西,解下背篓,单膝跪地,伸手去抓她右脚。
林卉忙避开:“你干嘛?”
“我看看。”
林卉不肯:“看什么看,又不是什么大伤口,我只是走太多磨着了,过两天结痂就好了。”
“别动。”熊浩初不理会,抓着她小腿,将她那沾了许多灰尘的右脚搁到自己腿上。
林卉尴尬不已,急忙挣扎:“这么脏,别看了,我歇会儿就好。”
熊浩初力道多大啊,哪里会让她挣脱,随便那么一捣鼓,就把她的麻线鞋脱了下来。
麻线鞋嘛,麻线丝绳编制而成,自然比布鞋疏朗些,林卉脚上套着的半旧袜子已经沾了不少灰尘,本就因为旧看不出原来的白『色』,加上灰尘,加上脚汗……
林卉挣脱不开,绝望捂脸:“别看了,臭死了!”
熊浩初没管她,抓着她的脚踝,凝神细看了一圈,发现她大拇指外侧果真沾了血迹,登时拧眉:“都磨出血了,疼的时候怎么不说?”同时,快手解开她布袜上的带子,不等她说话就把她袜子轻轻脱下来。
林卉气不过,捶了他一下:“你这家伙,好歹顾及一下姑娘家的脸面啊。”
熊浩初头也不抬,伸手:“水囊呢?拿来。”
林卉:“……”
行吧,反正已经丢脸了。既然这人都不嫌弃她脚臭,她还墨迹个啥?
破罐子破摔,她忿忿将背篓里的水囊拿出来。
熊浩初拧开水囊,仔细把她的伤口冲干净——
凉丝丝的水冲到伤口上,挡不住火辣辣的疼。
林卉下意识缩了缩脚趾。
“忍一忍,不冲干净容易化脓。”熊浩初动作愈发轻柔,“洗干净了你别下地,待会我去给你找点草『药』裹上。”
林卉“嗯”了声。
这人半蹲在她身前帮她清洗脚,视线被挡住,她探头也只能看到水流细细地往下流——
等等,她的血!!
林卉紧张地看看四周。
荒郊野地,远眺过去,也只能看到稀稀拉拉几个人。
她微微松了口气。
“好了。”熊浩初拧上水囊,把她的小腿托着挪到另一块小石块上。“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起身欲走。
“别忙活了。”林卉忙揪住他衣摆,“不过是擦伤,咱们有布,扯点包裹起来就好了。”
熊浩初拍拍她脑袋:“这边很多止血的草『药』,我很快回来。”说完也不管她,几步过去,钻进后边稀林不见了人影。
这家伙……林卉气闷。平日听话得不得了,这种时候就跟犟牛似的,怎么说也不听。
人都走远了,她身边还有一大堆东西,跑是不可能跑掉的。脚又被晾在那儿,她要是下地,回头那头犟牛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