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能松开他嘴巴,让我跟他说说话吗?”
那年轻人立马看向张阳——毕竟人是他抓的——后者自然没意见,麻溜地将曹里正嘴巴里的麻绳拽出来。
“呸呸。”曹里正立马吐了两口唾沫,恨恨瞪向郑里正。
郑里正忍怒看着他:“曹兄,咱们两个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带人来,是几个意思?”
“装什么?你既然包庇杀人犯,置我村里几位兄弟的命不顾,早就该料到有今天的。”
“你说谁是杀人犯?”
“说谁呢?”
“官大爷都没断案呢,你们自己倒板上钉钉了。合着你们自己看见了?”
群情激愤。
郑里正摆了摆手。大伙才慢慢安静下来。
“这是两码事。”郑里正看着他,“上回官大人不是也说了吗?熊浩初不是凶手。”
“我呸,那分明就是被你们收买了的!”
郑里正叹了口气,不再与他纠结,看向众人:“这事儿原委也算清楚了,大伙有什么想法吗?”
“送官!”
“对,送官!让他们全部坐牢!”
“对对,把他们全送进大牢去!”
郑里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看了眼林卉,又道,“他们虽然是为了私怨而来,可究其根本,熊浩初是无辜的,大家……”
“这与熊小哥有何干系?咱不能随意迁怒啊!”
“就是,还是他们心黑。再怎样也不是他们当贼的理由。”
“对,咱村的人又不是柿子!”任人搓扁『揉』圆的。
“再说,熊小哥压根不在村里——好家伙,他们不是瞅着熊小哥不在才过来的吧?”
“应当不是吧……干嘛避开他?”
“就熊大哥那力道,一个顶他们十个,他们敢吗?”
……
议论纷纷。
林卉却听得窝心不已。大熊回来的时候,人人避之不及。这会儿,因着他给村里带来危机,大伙竟然也不怨他……或许是因着大伙都没有损失,也或许是真心。不管如何,她心领了。
郑里正见他们聊得起劲,忙扬声打断他们:“好了,先别嚷嚷,办了正事再说。”既然知道村民的态度,他便有底气了。他转向地上的曹里正,正『色』道,“我们村熊浩初是否杀人,只是你个人臆测。但你这回率众过来偷盗,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明儿我们会把你们送到官府,看看官府的人怎么判吧。”
曹里正似乎心虚了一下,紧接着似乎想到什么,立马又气势十足道:“送就送,怕你们不成?!”
郑里正盯着他看了片刻,压下心里的疑『惑』,朝人群道:“今晚把他们锁在祠堂里,大东、强子……你们几个辛苦一点,守一守。”待几名年轻人点头,他再转向张阳,“今晚是你敲的锣吗?”
张阳点头:“他们从村西头进村,我不是睡在大熊那破屋里嘛,连个院子都没,他们经过还嘀嘀咕咕的,我就听见了。”
郑里正边听边点头,完了拍拍他肩膀:“多亏你了!”不然今晚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了。
张阳龇了龇牙,然后嘿嘿笑:“举手之劳而已,是个汉子都该这么做。”
挤在女人堆里的萧晴玉看着他。
郑里正没再多说,只是再次看了眼被扔在一起的富佑村人,叹了口气道:“人和人还是有不同的。”
张阳『摸』了『摸』鼻子。
于是,林卉俩人跟着众人跑了一趟,连话也没捞上,又被送了回去。
回到林家,老刘俩口子还在担忧地候着。
林卉、萧晴玉还惦记着张阳的伤,点了火把,托了老刘帮他擦『药』。
再然后便是休息的问题。
张阳不放心。老刘也不放心。
看着这里五六个人,张阳一合计,老刘干脆留下来陪田婶睡一屋,他则回去把驴车赶过来,拴在院子里,直接在车上合衣休息——林卉怕他冻着,给他抱了一床被子来着。
明天一早,郑里正便带着人将富阳村一伙拉到县城。
直接把人抓了个现行,证据确凿,这伙人被关大牢里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大伙都是这么想的,故而一觉睡醒,大伙情绪稳定,作息正常——甚至比往常起得还要晚一些。
好些昨夜里出了力抓人的还兴奋地聚在一起,将昨夜的细节、经过翻来覆去地讨论,一个个恨不得告诉大伙自己昨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