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办?”乔婶哆嗦着手。
辛远回神, 一咬牙:“赶紧洗了,洗干净点。”
乔婶甩掉手上泡沫, 颤着声音问道:“还、还洗吗?”
辛远瞪她, 压低声音训道:“你是不是傻了,咱们是下人, 主子的事就是咱们的事, 要是主子出事, 咱们也讨不了好!你不是现在日子好过了许多吗?”
乔婶哭丧着脸:“我是想过平安日子,不是想、不是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
“……”辛远沉默半晌, 叹了口气, “我看主子淡定的很,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咱也别想这么多, 先把事情做好再说。”
也只能如此。
俩人提心吊胆把衣服清洗了一遍,乔婶不放心, 俩人又『摸』出去提了两桶水回来,把衣服再次清洗了两遍,确定已经看不出来丝毫问题,才松了口气。
把衣服晾好, 乔婶忍不住跟辛远感慨:“咱家这下水沟可真给力, 倒了这么多桶水下去, 除了洗衣服这块, 其他地方都是干爽的。”
“听说这些都是姑娘的主意。”辛远想了想,补充道,“姑娘是有大智慧的人, 以后你就听她的,准没错。”
“用得着你说吗?”乔婶瞥他一眼,“还没嫁过来呢,连这院子怎么盖、怎么搭都管上了……别看咱家主子在外面吓人,姑娘一句话还不是乖乖答应。”
辛远一想也是,他迟疑了下,忍不住问:“你说,主子今儿出去是去干什么?临出门还特地让我们瞒着姑娘?难道姑娘能猜到他去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乔婶这会儿已经缓和不少,随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你不是说咱们做下人的别多嘴吗?反正咱们听令行事,主人若是有什么事,咱们也听天由命吧!”
辛远叹了口气:“确实如此。”
说完话,俩人便静悄悄『摸』回自己屋子歇息。
因着这件意外,俩人心里都悬着事,翻来覆去大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外头传来说话声,俩人一激灵,急忙爬起来。
迅速在天井处洗刷完毕,辛远抹了把脸便急匆匆出去,刚走出后院,便撞上扛着木头回来的赵东,他连忙问道:“老爷呢?”
赵东打了声招呼:“辛叔,起来了啊?”然后道,“老爷一早就去找里正了,不在家里呢。”
辛远登时紧张了:“去找里正干嘛?
赵东扶了扶肩膀上的木头,笑道:“我怎么知道主子要去干嘛啊,反正又不是去杀人放火,管他呢。”
辛远心里嘀咕。他就是怕这个啊……他定了定神,又问:“那主子吃过早饭了吗?”
“当然。”他咧嘴笑,“别担心,兴盛说你们昨晚许是累着了,才没吵你们,估计老爷也是知道,也没问你……反正早饭都是端进去,再收拾出来,也不复杂,瞧,老爷不也没说什么嘛。”
“诶诶,那就好。”辛远心里捏了把汗,然后摆摆手,“你先去忙,我去里正那儿看看。”
“诶。”
辞了赵东,辛远神『色』匆匆向郑里正家跑去,正好将熊浩初等人堵在路上。
人数不少,全是青壮年,还人手一根棍子或扁担。
辛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急匆匆越过众人,凑到熊浩初跟前,小心翼翼叫了声:“老爷。”
熊浩初看到他,眉也不动,只道:“卉卉说今天能把田垄弄出来一道,你去帮着,别让她累着了。”
“诶,省得了。”辛远迟疑,“老爷,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周强凑过来,举了举手里棍子,道:“我们要去找富佑村的人算账呢。”他轻哼一声,“竟然跑来我们这儿捣『乱』,饶不了他们!”
辛远大惊:“富佑村?”他刚来梨村那天,村里人不是才跟富佑村的人干了一架吗?还没讨着好。怎么今天又要去?
熊浩初语气沉稳又淡定:“没事,我们就过去晃一圈。你看好家里就行了。”
辛远还想再说,打头熊浩初便领着人走了。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他想了想,撒腿往林家跑去。
林卉正在给院子里的红薯浇水,争取在扦『插』前让它们更壮实些,听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辛远的话,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一早就过来跟我说了。”
辛远神『色』凝重:“姑娘您怎么不劝劝老爷,他也就能听你说几句话了。”想到昨夜里那件带血的衫子,他的心就提了起来。
林卉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