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她登时顾不上指责他,低呼道:“你、你还在发高烧!”他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她还以为已经退烧了……
“没事。”熊浩初不以为然,“受伤了发发高烧才能好,你看我现在不是精神多了吗?”
嘴唇发白,脸上却泛着红晕,混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显出几分病态的诡异。
下一瞬便看不清楚了。
林卉迅速抹掉眼泪,松开手:“我去弄湿帕——”
“别急,先陪我说说话。”熊浩初反手握住她。
他用了些力气,林卉不敢挣开,怕一挣就把他带得摔下来。
熊浩初开始自顾自说起话来:“以后你不要养花草了,咱家的下水做得好,污水都是汇进溪流,旁人也看不出什么。你若是养花草,我怕你忍不住。”音量压得低低的,仿佛没有力气,又仿佛是怕隔墙有耳。
林卉咬唇。这是在说她的体质吗?
“往后,你行事也要小心些,想到什么新点子,宁愿费事些多绕点圈子、或是多花点钱,等过了明路再拿出来使用。”熊浩初喘了口气,“若是不缺钱……那些个新点子,能不拿出来便不要拿出来了。”
林卉怔住。
“清明、重阳,记得带林川去扫墓;年节也别忘了跟亲戚走礼……林伟光家再不堪,也是林卉的血亲,别断得太明显。”
他说的是,“林卉的血亲”,而不是“你的血亲”……
林卉脸唰地一下变白了。
熊浩初看她花容失『色』的模样心疼不已,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安抚般低声道:“既然话已经说开……夫人是何方神圣,可否告知一声?若是我……将来到了黄泉路鬼门关,我也好知道如何寻你。”
林卉嘴唇哆嗦:“你,你不怕吗?”
“怕什么?”熊浩初莞尔,“怕你把我勾得精尽人亡吗?”
“……”
熊浩初收敛笑容,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我是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林卉震惊。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他……死过一回?
她张了张口:“你、你是谁?你……之前是谁?”含糊不清的那个字,俩人皆是心照。
熊浩初停了停,似乎有些恍神,然后才笑道:“我只是……醒来回到五年前。”然后问她,“夫人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名字吗?”
“我,我,”林卉一咬牙,低声道,“我就叫林卉,同名同姓。”至于来历,“我也不知道我算是哪里来的……大衍朝我以往从未听过。但是看风俗习惯,很像我学过的历史,那段历史,起码比我所在的年代早个五百年……”
熊浩初怔怔:“五百年?”
“嗯。”林卉有些忐忑。
熊浩初很快回神,捏了捏她的柔荑,苦笑:“这可如何是好,我日后该如何去寻你……”
林卉心里大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大熊,你别这样,你会好起来的……”
熊浩初顿了顿,慢慢道:“卉卉,我或许……”对上她跟兔子似的红眼睛,他咽下到嘴的话,柔声道,“我有些累了,你可以扶我躺下吗?”
林卉如梦初醒,急忙探身过来:“你还发烧呢,赶紧躺下歇息,我去洗个帕子给你擦擦。”绕过他受伤的肩背,搂住他另一边胳膊,将他身后软枕抽出去,打算将他扶抱着放到床上。
这一抱可不得了,差点没坠得她摔下去给熊浩初垫背。
熊浩初一声不吭,由得她摆布。
待林卉将人扶躺下来,再看他,已经闭上眼睛了。
“……大熊?”
“嗯?”熊浩初睁开眼,带着几分笑意看她,“弄疼我了想跟我道歉吗?”
林卉:“……”『摸』『摸』他额头,“我去弄帕子。”迅速起身离开。
她穿过外间客厅去浴间,拧开连接烧水房的热水管,取了小盆热水,再接上旁边竹管的冷水,试了水温差不多了,便端着水匆匆回到里屋。
将水盆搁在床边凳子上,林卉将用了一晚上的湿帕子按进去,『揉』搓两下,拧干水,转回来——
熊浩初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安静得仿佛……
林卉心里一跳,冲过去:“大熊!”
熊浩初皱了皱眉。
林卉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将手指放到他鼻端——炙热的气息轻轻拂到她指上。
虚惊一场。
林卉赶紧将手里的帕子展开,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