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这里就得了。”一走出大门, 楚瑾便朝后头摆手,“你还没好, 可别再折腾, 回头你夫人又要怪我了。”
紧跟其后的熊浩初微笑:“不过一介『妇』人,殿下何须理会。”
楚瑾没好气:“那你怎么被她管得死死的?连口酒都不敢喝?”
熊浩初轻咳了声:“臣下的伤还未好, 大夫说了得忌口。”
楚瑾斜他一眼:“真不是怕你那媳『妇』儿的眼泪?”
熊浩初面不改『色』:“殿下多想了。”
“行了行了。”楚瑾摆手, “看在你夫人送了这么多方便面的份上, 不与你计较了。”
“谢殿下!”
“哦对了,”楚瑾仿佛突然想起什么, “回头我将煜昊送过来, 你帮我带两年。”楚煜昊是他的嫡长子。
熊浩初:“……”他扯了扯嘴角,无奈道, “殿下,三思。”
“我意已决, 你就别废话了。”楚瑾走到马车边上,翻身而上,转眼进了车里。下一刻又从车窗探出头来,“让你夫人别撵着他光身子满地跑就成了。”好歹是皇子皇孙, 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熊浩初:“……”
楚瑾说的是昨天傍晚的事情。林川带着小伙伴们在房里闹腾什么实验, 差点没把自己给烧了, 所幸他那套间的浴间也是储水多多, 除了一身衣服毁了,身上烫了几块皮,别的倒是还好。
林卉听见动静过来, 一听原因,抄起棍子就把他打得满地『乱』跑,也不管他当时是不是全身光溜溜的。
楚瑾有幸旁观了全场,才有此一说。
不管如何,这位尊贵的太子爷终于走了。
熊浩初慢悠悠晃回正院。
林卉正在厅里算着账本,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人走了?”
“走了。”熊浩初挨着她坐下,『摸』了『摸』脸,问她,“你们女人家平日这般抹粉,不难受吗?”
林卉无语:“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抹粉。”她这身皮肤,天天下地晒太阳都不见得黑两分,哪里需要抹粉?完了她才反应过来,问他,“要洗掉吗?”
熊浩初摇头:“不急,殿下一行尚未走远,万一漏了什么倒回来,撞上了就不好了。”
没错,他脸上脖子上都抹了妆粉,甚至连嘴唇都被林卉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涂得发白,让他看起来羸弱不堪,仿佛大病未愈般。
“行吧。”林卉更没意见,低下头继续干活。
熊浩初见她忙活也不走开,看看左右,干脆将自己的杯子拉过来,打算倒杯茶解解渴。
刚提起茶壶,他猛地想起什么,忙停下来,揭开茶壶盖子看了眼。
果真是枸杞红枣茶。
他面无表情放下壶。
“干嘛不喝?”林卉仿佛脑袋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抬道,“这茶就是给我们俩喝的。”她是拿来养血安胎,熊浩初则是要补血。
熊浩初皱眉:“这是女人——”
林卉立马抬头瞪他:“你流了这么多血,不得补补吗?都是补血的玩意,还分什么男人女人的?我看你就是矫情。”想到什么,她眯了眯眼,“还是说,你想想喝点别的补补血?”
熊浩初:“……”二话不说,一手提壶一手端杯,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枸杞红枣茶,然后一仰而尽,完全没有了上一刻的嫌弃,动作也灵活得看不出曾经受过伤。
没错,是曾经。他的伤确实已经好了,敷粉抹脂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自己异于常人的恢复速度暴『露』出去。
思及他的恢复过程,熊浩初的思绪便忍不住回到那一天……
那一天,他跟林卉说完话后便陷入昏『迷』,再度睁眼,不光烧退了,连伤口也开始有了些许麻痒之感——那是伤口正在结痂。
看向床边双眼红肿、泪水涟涟的林卉,熊浩初下意识安抚她:“别哭,我已经好多——”声音倏地顿住。
嘴里残余的血腥味虽淡,在他这种常常见血的人身上,自然是清晰异常。
他皱起眉头,“换了大夫吗?”是不是大夫用了什么偏方?
林卉正在擦眼泪,闻言顿了顿,摇头道:“没有。”抬手探了探他额头,确定没有高烧了,才松了口气,“退烧了。”
熊浩初皱眉看着她动作,在她收回手之际,伸手握住:“卉卉。”
林卉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又冷静下来,强笑道:“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厨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