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侍卫来报,宋小公爷又……”
宋祁一愣,宋兆?他那嫡出的堂弟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青钰寒声道:“他又干了什么?”
雪黛说:“他翻墙要进来,被侍卫打下来三回,公主您看如何处置?”
问她如何处置?
青钰拂袖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
片刻之后。
宋兆被捆着双手吊在树底下,看着面前懒洋洋地坐在太师椅里喝茶的青钰,嘴皮子都要说破了,“臣真的不是故意的,谁叫公主府上的侍卫功夫如此之好,通报的话公主肯定不会见臣,臣当然得翻墙了!”
说着他又开始拍马屁,“公主府上的侍卫功夫为何如此之好?那身手,个个都是高手啊,不知公主这些府卫平日里是如何训练的?不若借我几个?”说着,他还朝一边的宋祁使眼『色』,让宋祁帮忙说情,宋祁哪里敢?他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假装没有注意到宋兆的眼神。
宋兆无奈,又看向青钰,这回索『性』脸也不要了,“臣保证没有下次!真的没有下次,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臣吧!”
青钰轻抿了口茶,却丝毫都笑不出来,眼神冰冰凉凉地看着他,宋兆被她瞧得背脊发凉。
她……她该不会又在思考怎么整他吧?
宋兆虽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金尊玉贵的,还有个做太妃的姑姑给他撑腰,但青钰没顾念着他的身份,平日里下手就半点没留情的时候。
青钰喝完手里的茶,才抬头看了看这天『色』,说道:“本宫看今夜无雨,只是风大得很,不若就将你吊在这里吹一夜的风吧,小公爷身强力壮,想必这点儿惩罚对你也不算什么,明日辰时,本宫自会放了你。”
一边的宋祁微微一惊,没想到公主当真敢下这么重的手,宋兆大惊失『色』,连忙要说些讨好的话,谁知青钰转身就走,一袭白衣渐行渐远,只给他留了个极为漠然的背影。
宋兆哭丧着脸,雪黛忍笑道:“小公爷,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后来,宋兆果真一直被吊着,连晚膳也没吃,饿得肚子『乱』叫一通,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想他平日里不可一世,从前也算是长安城中几大纨绔之首,后来从良为官之后,更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姑娘想嫁他,他偏生瞧上了这最不好惹的女阎王,一心要做驸马,不知被他爹骂了多少回。
他都这样诚挚了,没想到长宁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
宋兆还记得当初在南乡县救下她时的场景。
她浑身是血,晕倒在山脚下的草丛里,宋兆年少几回入宫,对这位牡丹花儿一样的公主印象极深,也曾同她玩耍过,自然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多年不见的长宁。
他没有想到她『性』情大变,还在民间有了夫君,此事陛下严令他们保密,宋兆这两年来,眼睁睁地看着是她是如何振作,又是如何一步步复仇的。
逝者已逝,他以为自己总有机会,哪怕她再冷,也总有将她捂热的一天。
黑暗的夜『色』中,宋祁叹了口气。
余光忽然出现一袭白衣,宋祁眼皮一跳,连忙看了过去,当即愣住了。
长宁?大半夜的,她还不睡,在外头晃个什么?
仍旧是一袭白衣,却只是居家的寝衣,十分单薄,长发披散在肩头,被呼啸的冷风掠起,像是在黑暗里漂浮的女鬼。
宋兆皱眉盯着她,暂时没有出声打扰。
只见她沿着长廊慢慢地走了过来,脸『色』在月光下十分地惨白,不知为何,宋兆总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看着她一步步靠近自己,然后……略过了自己,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宋兆:“……”
这大晚上的,是在……梦游?
他『摸』不清情况,没有多久,就听见慌张的脚步声传来,雪黛领着几个宫人从方才青钰过来的地方跑了出来,见宋兆还吊在这里时微微一滞,然后问道:“小公爷可曾见到公主?”
宋兆皱眉道:“她刚才过来了,往前面去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雪黛顾不得和他解释,先行追了过去,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宋兆忽然看见青钰又悄悄地折返回来,似乎就是等着他引开他们。
宋兆看她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但举止清醒得很,才忍不住问道:“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青钰拿出袖刀,忽然踮起脚尖割断了他手上的绳索,宋兆终于恢复自由,『揉』了『揉』酸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