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夫子正闲庭信步的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都给老夫住手,你们这是成何体统?”一道厚重沧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暗道不好,方才看热闹看的正开心,此时皆是神色一变,飞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敛容坐下。
闻人稚风和文和公主那个都不是能先让步的,两人僵持不下。
“还不住手?是要老夫叫人来吗?”
“夫子,不是我不想停,是文和公主她拉着我头发。”闻人稚风在先发制人,或者说是恶人先告状上向来十分突出。
“你?”文和公主一时语塞。
“文和公主,你若是再这样,我就要请公主回宫去了。”话落,岳夫子便要叫人过来。
“你松手。”文和公主说道。
“你先松。”闻人稚风不肯示弱。
“稚风,你先松,堂堂男子汉便不与公主计较了。”一直沉默着的游泽苍这时候开始说话了。
“好,就听你的。”说着,闻人稚风松开手来,文和公主也不敢再造次,满脸不情愿的退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衣衫。
“你等着,我要禀告父皇。”
“公主,不要忘了你是说了什么才会惹得稚风生气,若是你敢当着皇上的面,将那话再原封不动的说一遍,我们自然也不怕御前对质。”游泽苍的声音不容置疑,文和公主见游泽苍替慕成雪说话,更加气急攻心,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岳夫子见状倒也不着急了,悠悠然坐到书桌前,如看戏一般静静看着,书斋内,除了游泽苍和文和公主的声音一片寂静。
文和公主自知落在了下风,再争执下去只会颜面扫地,瞪了游泽苍一眼,便要坐回到自己位置。
“慢着!”游泽苍这一声,将文和公主吓得站在原地。
“你还没有同慕小姐道歉。”
此话一出,书斋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萧琰抬眼看向游泽苍,目光闪过一丝疑惑。从来不管闲事的游泽苍竟然也会咄咄逼人,他在长安也不过待了十几日,为何能对这位慕小姐情根深种?
“游泽苍?”文和公主怒目圆睁,这三个字几乎是一个一个的从嘴里蹦出来的。
从前她无论多过分的欺负嘲讽游泽苍,他都没还过嘴,今日却为了慕成雪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
“我若是不呢?”文和公主的脾气怎么可能向人低头。
一旁听得都快睡着了的岳夫子,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解决完没有,我可要开始上课了,其他事课后自己解决去,老夫一会儿还要去喝酒,不要耽误时间。”
“睿王,你觉得如何?”岳夫子问道。
“夫子说得在理。”游泽苍颔首示意便退回座位。
岳夫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文和公主,“公主?”
“本宫听夫子的。”文和公主声音依旧傲慢,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岳夫子替她解围罢了。
“好,现在开始上课。”岳夫子站起身来,“能够坐在这里的诸位都是大梁国的佼佼者,多余的老夫便不说了,下面我提到的这些书,希望大家都找到,并且在七日内熟记。”说着,岳夫子便一口气列出了洋洋洒洒一长串听起来十分陌生的书名。
“这些书都很少见,有的还是孤本,不过对于诸位来说,想要找到也不是难事,大家可以互相誊抄,七日之后,我会检查。”
“十本书,七日就得全部背下来,而且还得誊抄?”书斋内议论声渐起。
岳夫子看着众人的表情很是满意,就算是他也背不下来,只是除了萧琰是早已经背过的,游泽苍和闻人稚风背不背他也管不了,还有一人十分淡定,像是在出神。
“这位学生,你叫什么名字?”岳夫子看向慕成雪。
坐在墨斋内的慕成雪一时之间觉得恍惚,似乎她还是那个,正想着岳夫子还是老套路,感觉到有目光投来,回过神时,便看到众人皆看着自己。
墨斋内,男子坐两排,女子两排,即使纪尧他们想要提醒她也是鞭长莫及。
“这位学生。你叫什么名字?”岳夫子又说了一遍。
等着看笑话的各家小姐们已经摆好了姿势,只等着慕成雪出丑。
“小女姓慕名成雪。”慕成雪起身回道。
“你就是慕成雪啊。“岳夫子也是知道沈东伯之案的,自然也知道慕成雪是因着这件事才有机会进入太学,否则,以她商户之女的身份便是连国子监的大门都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