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据本公主所知，慕成雪这几日来未曾有一日背书，又怎会知道如此之多，本公主怀疑其中有蹊跷。”文和公主自然不能让慕成雪就这么轻易胜取。

“哦？竟有此事？”夫子看着慕成雪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了，名字相同便罢了，连行事作风都一般无二，再加上不看书却能对他出的书了如指掌，凡此种种，他不得不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想。

墨斋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萧琰不自觉的攥紧拳头，两年前那个女子也是这般意气风发的站在众人面前，不一样的是，那时候她说那一甲的名头看不上，只是为了他才争的，不知这次又是为何闻人稚风见状也正襟危坐，眉头紧促。游泽苍轻轻拽了下闻人稚风的衣袖，示意他冷静，萧琰还在，他们不能露出破绽。

慕成雪早知道事情不会如此轻易了结，书丢了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如今看这情景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只是文和公主哪里会知道，上一世她已经将这些书背的滚瓜烂熟，文和公主偷不偷书于她并无关系，这解释是说给夫子听的。

“小女从未与公主有任何交集，竟不知公主私下里竟如此牵挂小女，往后小女定要与公主好好亲近才是。”慕成雪话音还未落下，文和公主便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正要反驳，却见慕成雪又开口说话了，“只是小女背不背书与公主何干呢？早在幼时这些书便早已在我脑海里，不曾忘记，倒是公主，小女的书丢了，不知公主可见到过？”

“你丢了书为何来问我？”文和公主强撑着说道。

“自然是因为公主对小女的行踪了如指掌，这等丢书的小事，想必也逃不过公主法眼。”

局势在不知不觉中被慕成雪扭转，闻人稚风面上的紧张已然消失，又恢复了平素的纨绔。游泽苍像是早知道会是这样一般，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未曾散去，看在慕成雪眼里少不得心跳又要漏了几拍。

“本公主不知。”文和公主虽然跋扈，但是细究起来确是没什么脑子，否则也不会被慕成雪几次三番的骗了。

慕成雪不欲惹事，见文和公主泄了气，自己便也不再深究，同夫子说道：“夫子，该轮到下一位同小女比试了。”

”太像了，太像了......“夫子正看得认真，慕成雪一句话将他拉了回来。

墨斋内的比试仍在继续，只是结果早已不言自明，世家小姐全军覆没，公子中亦是出人意料，从来不参与此等俗事的游泽苍，这一次竟然与萧琰争锋相对，两人都卯足了劲一般，整整一个时辰，才分出胜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睿王得了一甲的消息径直传到了宫中。宫中太监一早便等在墨斋外，游泽苍和闻人稚风一出门便被宣进宫去，自然也少不了萧琰。

“妹妹，你到底是何时背会那么多书的？”一出墨斋的门，纪尧便兴冲冲的跑到慕成雪身旁，他知道妹妹厉害，却未曾想到能将这些世家小姐都赢了个遍，他对自己的妹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

“小时候只能卧床，便只能看看这些书解闷了。”慕成雪同纪尧说道。

纪尧听罢，心中又涌起几分愧疚，妹妹小时候便要看那么多烦闷枯燥的书定是苦极了，想到这里，纪尧暗下决心要对妹妹更好一些。

此次文试结束，接下来就是骑射，只是不知这次骑射教官又会是谁。慕成雪不欲多想，如今她最关心的还是宫商角栀羽五人到底是何处境，算日子，他们应该已经抵达西北了。

......

皇宫内，游泽苍，闻人稚风和萧琰三人并排走在汉白玉石道上，小太监在前引着路，三人皆是静默不语。

“苍苍，皇上定是得了你一甲的消息才宣召我们，只是为何非要带着那人。”闻人稚风及其恰当的用萧琰刚刚好能听到的声音同游泽苍小声念叨着。萧琰似是习惯闻人稚风无处不在的挖苦，倒也不在乎，只当没听到一般淡然向前走着，无人知道他此时是如何心潮澎湃，若是说今日之前他还觉得没慕成雪变化太大，今日比试之后，他终于确定她还是她。

“皇上，荣王，睿王，炎陵侯已在殿外等候。”太监一声尖细的声音过后殿内外都陷入一片寂静。长久的沉静之后，方才听到天启帝低沉有力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小太监回身示意三人，三人才朝殿内走去。

“臣拜见皇上。”

“儿臣给父皇请安。”三人行礼道。

“起身吧。”天启帝斜倚在扶手上，声音带着一丝惫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