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曦瞧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安慰道,“礼轻情意重,乔迁就是给屋子增加点人气,人来了就行了。”
“若是她一人来就罢了,送一文钱,丘大娘还带着她妹子,侄儿媳妇儿一家子,都坐了半桌子。”李荣华倒也不是说带不起那顿饭,只是感觉这人不识礼数,“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若都像是她这般,邻居间还是不要来往比较好。”
正儿八经存了心思结交,起码也给个脸面,给个拿得手的东西。若是不想随份子,你送个礼物也成呀。若是不想结交,你倒是不要来还好。李荣华心中对这个抠门的丘大娘颇有几分怨言。
“礼尚往来,下次她家有什么事情,你回回去就成了。”张仲曦见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由得安慰道,“搬新家是高兴的事情,要是因为这件小事给坏了心情,就坏了乔迁的意义。”
李荣华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随宽了心,肺腑了几句,“一文钱?我可拿不出手,下次我就回她两文钱,总比她强。”
张仲曦:“……”人家是抠门,你这何尝又不是小心眼?
“这是我那同窗送的字画,你且瞧瞧挂在哪里合适?”张仲曦摇摇头,指着一旁的桌面的盒子,“要不然就挂这堂屋吧,平日待客也增加几分雅致。”
“都是骊山书院的学生吗?”李荣华看着那几个盒子,都说这穷书生,穷书生……
看来也不见得!
张仲曦的同窗都已经是有功名在身,秀才老爷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举人,再成了进士。
都是未来的官老爷,李荣华摸着那几幅字画,已然有了想法。
“自然是的,今日就来了两人。身材高量,着月白色衣衫的是卫少卿,是李家镇卫员外的嫡子,当初春闱的时候我与他住在一个客栈。”
所以,这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吗?
张仲曦解释道,“卫少卿虽然为人不着调,可写得一手好自字,李家县里他的字可是一字难求。”
李荣华眼睛一亮,“一字难求?我还是收起来吧。”
如今已经是一字难求,说不定将来就是一字千金。
张仲曦:“……”
“另一个穿着青衫有些瘦弱的叫文苑,是李家县县丞的老来子。”
官二代?李荣华仔细打量了一番张仲曦,这穷N代、富二代、官二代。
这是什么诡异的组合?
“这挂在堂屋里面有些浪费,还是放着吧,说不定将来哪一日我们落难了,这字还能折成银子。”
张仲曦:“……”
李荣华嘀咕道,“我瞧着你写的字画也不错,你写上几幅我拿去表一下,挂在堂屋如何?”
“好”
张仲曦在大部分事情上向来说话算是,也不是个拖沓的人,当晚便写了好几副字。
隔日,李荣华吃了早饭,肖二婶就早早过来串门。
“张家小娘子,我又过来唠叨你了。”肖二婶是个自来熟,虽然只认识了李荣华短短几日便很熟稔的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
“肖二婶客气。”李荣华原本想要将那些字拿出去表,看来只能等一会。
“小娘子,这丘大娘昨日随礼随了多少?”
李荣华才给她端了一杯茶水过去,那肖二婶接过去就开始问道。
李荣华:“……”县城的人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虽然这丘大娘有些抠门,但是这随随便便将别人的事情说出去也不不太好,李荣华只是讪讪笑了两下,“昨日太忙,我还未看。”
“搬新家杂事比较多。”肖二婶表示很理解,随即又道,“我跟你打包票那抠门婆娘只送了一文。”
李荣华心道,你倒是了解。
可是她表面还是和气,用张仲曦的话搪塞过去,“礼轻情意重,再说乔迁也是为了给屋子增加人气。”
“你倒是个和气的。”肖二婶道,“那婆娘在这九街是出了名的抠门,家家户户人情来往都是一文钱。”
李荣华笑笑,却不再说话。
都说这乡下是非多,她瞧着这城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女人总是喜欢八卦。
肖二婶见她不说话,知道她是不愿意再说这话,便换了个话题,“我今早出去买菜的时候,豆花还有豆腐价格都上涨,这快过年了,肉吃不起,豆腐也怕吃不起了。”
终于有李荣华感兴趣的事情,她眼睛一亮,问道,“怎么会?我前日去买的时候不是还正常这吗?”